他口中喃喃自语,这幅画上的内容,正是昨天晚上自己那月下一梦。
可倘若当真是梦,又岂能被人这般画下?
如今,这幅画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告诉自己……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就算是真的,唐家的人又去了哪里?
莫不成,是跑了?
可问题是……人家都是占了便宜就跑。
而退一万步来讲,昨天就算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吃亏的似乎也不是自己啊。
他们跑什么?
江然眉头紧锁,将这幅画拿了起来,放到了一旁。
自己坐在了太师椅上,开始一点点的将昨天来到唐府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全都扒开了揉碎了想了一遍。
这般一想,他便发现。
不对劲……
到处都不对劲!
初见唐员外的时候,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是过去见过自己?
还是老酒鬼给他画过画像?
可老酒鬼什么时候会画画了?
如果说这是因为江然当时误会了,所以没有细想。
但是唐画意叫自己姐夫那会,自己怎么没有仔细考虑一下,她是如何认出自己的?
一旦有了这份思量,也能够想到老酒鬼不会画画这件事情吧?
可为何,自己却好似猪油蒙了心,从头到尾都没有想到过这件事情?
回到唐家之后,唐员外又让唐画意跟自己单独吃饭。
一个刚刚被歹人掳走,又给救回来的姑娘。
她的表现,未免淡然的有些过分。
哪怕不提这一点,她黄花大闺女,自己则是一个跟她初次见面,只有口头约定的姐夫。
唐员外怎么可能让她来招待自己?
而此后跟唐画意吃饭的时候,更是奇也怪哉。
不管这姑娘说什么,做什么,他都觉得她憨态可掬,心中不自禁的生出了许多好感。
这绝非江然的为人。
可当时……为什么没有察觉到?
江然轻轻叩了叩脑门。
虽然不知道唐家的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如今回想起来,自己是着了道了!
只是……这件事情古怪却也古怪在这了。
图谋图谋,但有所谋,必有所图。
这唐家如果真的是举家演戏,欺骗自己……那他们图自己什么呢?
图他命不久矣?图他的九死绝脉?
“总不会是馋我的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