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文学

囊袋

天色渐晚,傅九星回到徵宫后重新沐浴,把那身衣裙扔的远远的,才摆脱了那股难闻的味道。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她披上外裳打开房门,侍女向她行礼问道:“傅姑娘,晚膳准备好了,是否现在用膳?” 傅九星侧头朝宫远徵的房间望去,发现还未亮灯,随即问道:“徵公子还没有回来?” 侍女:“未曾看到公子回来。” “那再等等吧,我等他回来一同用膳。” “是。”侍女应声退下。 傅九星突然想起宫远徵房内的出云重莲,也不会知道那花儿现在怎么样了,既然现在有时间,不如过去看看。 宫远徵不在,这次她进入他的房间,再没有人拦她。 傅九星轻车熟路走到那琉璃罩前,仔细端详,那花的茎叶果然生机勃勃,不再像前几天那样蔫搭搭的。 她抬起琉璃罩,用手捏了一小撮土捻了捻,金丝蛊已经消融在这片土壤里,以后,宫远徵想种任何奇珍异草,都会事半功倍。 她站起身,却不小心碰掉了旁边桌上的,她捡起放回桌上,却见往日整洁的桌上杂乱无章散落着几本医,她甚至能想象出宫远徵坐在这里读的样子。 即便是天赋异禀,也照样要潜心钻研,才能成就一个草药奇才。 唇角不自觉带了丝笑意,她抬手替他整理了一下医,却在一本医下发现了一只簪子,银色的簪身,上边镶嵌了用琉璃做的荼芜花。 这是 这是她上次来宫远徵房间,他抬手替她拔下的发簪,她都忘了。 他竟然一直留着? 又想起那个混乱的夜晚,炙热滚烫的吻,以及宫远徵发红的眼。 她有些呆不下了,把发簪藏起袖口里,她脚步匆匆朝门口走去。 “吱呀——” 门被突然推开。 宫远徵身披大氅走进来,带着满身的寒意,眉眼处挂着化不开的霜雪,却在傅九星撞过来的一瞬间融化成一池春水。 “怎么总这样冒失?”他扶住她的肩膀,口中却依旧矜傲。 傅九星也没想到这么巧,她刚要出去,他就回来了。 她没空计较宫远徵的责问,敷衍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宫远徵的心情突然好起来,她在关心自己。 “去接上官浅的时候耽搁了些时辰”想起上官浅,他不明白哥哥为什么对这个女人如此特殊,但傅九星在这里,他不愿多想。 他开口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傅九星一心想逃离这里,漫不经心指指房内的出云重莲,说道:“我只是来看看这花。” 宫远徵看向那琉璃罩中的蓝色花朵,出云重莲长势渐好,可以说是从来没有那么生机勃勃过,这一切好像就是从傅九星擅自来他房间那晚开始的。 她能解螯蛇之毒,想来也是通晓毒医百术,自然也会认识出云重莲。 “它该感谢你。”宫远徵淡淡说道。 “不用谢”傅九星下意识应声,却又在脱口而出的一瞬间反应过来。 见宫远徵一脸了然的神色,傅九星眸光闪过一丝怒气。 “你试探我?” “不是试探,我很确信,出云重莲的变化就是因为你。”顿了顿,他的眼神有些狂热,低头凑近傅九星,声音似乎也带了丝蛊惑,“你怎么做到的?” 他耗费多年时间让出云重莲重新发芽,日日以海贝粉末浇灌,即使是这样,出云重莲依旧脆弱无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带着旺盛的生命力。 可是她做到了,这让他多少有些挫败,却又没那么意外,她身上发生任何事都有可能,她于他而言如同一个难以抵抗的神秘漩涡,多了解就陷得越深。 傅九星向后退了两步,衣袖翻动间闪现一丝银光。 “徵公子,这是我家族秘法,这你也要问?”傅九星还在为他刚才的话耿耿于怀。 “徵宫汇集了江湖各门派多数的医毒经,我并未听说百舸城在医术上有何建树除非”他缓缓逼近。 “除非什么?”傅九星握紧手中的簪子,反问道。 除非她根本不是百舸城的人,但是哥哥的人已经去查过了,她的身份没有问题。 也许,也许只是他想多了。 不过 “你手里拿的什么?”宫远徵话锋一转。 傅九星拿簪子的手背到身后,“没什么。”

“给我。”宫远徵声音低沉,眼睛紧紧盯着傅九星,身体越靠越近,手臂绕过她的身体握上她身后的手,昏黄的烛火下,两个人的剪影映到窗上,像是隽永时光下静静相拥的一对壁人。 刚从外面回来,他的手温凉干燥,傅九星却像是被烫了一下。 又想起那个晚上,她猛地向后退了两步,把簪子拍到宫远徵身侧的桌子上。 “给你!”她面色发红。 宫远徵看到桌上的东西,拿起簪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别在腰间:“小毛贼偷我的东西?” 傅九星炸毛:“我偷你的?这本来就是我的。” “可它现在在我的房间里,就是我的。”望着傅九星气鼓鼓的样子,他心里暗暗咽下一句:傅九星,你也是我的。 “强盗理论,那么喜欢你就留着吧,我多的是。”傅九星瞥了一眼他腰间的簪子,默默腹诽,短刀、螺袋、簪子腰上挂这么多东西,小心别扎死你。 突然,她觉得不太对,好像少了些什么。 “宫远徵,你的暗器囊袋呢?” 自她认识宫远徵,除了在地牢,他的暗器囊袋从不离身。 听到她问,宫远徵伸手摸向后腰,那里空无一物。 他身体陡然一僵,眼中汇聚起风暴,面色前所未有的难看,双手紧握成拳。 片刻后,宫远徵咬牙缓缓吐出三个字:“上官浅!” 除了傅九星,今天接触他的只有上官浅,只有她能拿到暗器囊袋,在去接她回来的路上,上官浅险些摔倒,是他扶了一把 宫远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步流星跨出了房门,傅九星不明所以,想了想还是提步跟了上去。 角宫。 上官浅被送回角宫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小心查看房间里的各处,就连饭桌上的菜肴都一一用银针试过。 有了宫远徵的暗器,那半月之蝇的解药也就有了。 可是她没想到宫远徵来的这么快。 顷刻间,宫门的侍卫破门而入,宫远徵面色冷厉,嘴角挂着一抹阴冷的笑。 上官前面色慌张,泫然欲泣,惊恐之色却不达眼底。 他没有证据。 即便是将整个房间翻一遍,也别想在这里找到他的暗器囊袋。 走廊上传来一阵嘈杂,下一秒宫尚角踏进来,带着满身的寒气。 上官浅积蓄许久的泪瞬间滑落,梨花带雨,好不动人。 宫尚角冷峻的目光在她脸上掠过,顿了一下,又看向房中搜查的侍卫。 宫远徵环抱的手臂放下来,低声说道:“哥,我的暗器囊袋丢了,今天她在女客院落摔倒,我扶起她时她碰了我的后腰。” 他确信,一定是上官浅。 “禀告徵公子,没有发现您的囊袋。”侍卫搜查一番后来报。 宫远徵不可置信,“不可能!”锋利的眼神看向上官浅,咬牙说道:“那就在她身上!” 上官浅猛地抬头,眼神却望向宫尚角,眸子里盛满了委屈和心碎,“角公子真的是想娶我吗” 宫尚角神色犹豫,又看到宫远徵坚定的神情,沉声说道:“搜!” 宫远徵眸中染上一抹兴奋,他知道,哥哥一定会站在他这一边。 上官浅看着靠过来的侍卫,紧紧闭上了双眼。 “等一下!”门口一道声音传来。 宫远徵回身望去,是傅九星。 “我来搜。”傅九星对宫远徵说道。 宫远徵刚欲开口,就听宫尚角说道:“那再好不过了,有劳傅姑娘。” 上官浅呼出一口气,起码不用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侍卫搜遍全身,那于她而言,是折辱。 傅九星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上官浅身上,胸口、袖口、腰带、裙下,确实有个锦囊,但是她一碰就知道,那不是宫远徵的暗器囊袋。 她拿起囊袋递给宫尚角,对上宫远徵果然如此的眼神,轻轻摇了摇头。 宫远徵神色骤变。 傅九星觉得自己好像落下了什么,就在刚才,她好像在翻看上官浅袖口的时候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青甘叶混合着白芨,这是女客院落特有的烛油的味道 可是,宫远徵是白天接她回来的,为什么会有女客院落烛油的味道? 她盯着上官浅戚戚然的脸,她真的无辜吗? 门口突然进来一个侍卫,手中托举着宫远徵的暗器囊带,口口声声说是执刃大人捡

到的。 宫远徵怒不可遏,一怒侍卫竟然喊宫子羽为执刃,二怒竟然如此被上官浅戏耍,他的囊袋不可能会随意松脱。 宫尚角沉声道:“既然是误会,远徵弟弟给上官姑娘道个歉吧。” 傅九星脸色沉下来,抬头瞥了一眼宫尚角。 宫远徵强忍怒气,面色涨红:“今日误会上官姑娘了,抱歉。” 说罢怒气冲冲踏出门去。 傅九星目光在宫尚角和上官浅之间转了一圈,凉凉说道:“尚角哥哥,怎么总是要他道歉?” 宫尚角转身看向她,目光充满威压,“做错了事,不该道歉吗?” 傅九星深深看了一眼上官浅,目光下移到她袖口,发出一声冷哼:“做没做错,上官姑娘应该很清楚。”又转身看向宫尚角,“希望哥哥也能清醒一些。” 上官浅袖下的手紧握,面上却一脸无辜:“傅姑娘,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傅九星神色冷淡,朝宫远徵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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