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不是说没有查到幕后主使吗?”余阳糊涂了,不知道何德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啊,是王虎死后,我又去狱中找李培河谈,他才老实交代的。”何德清道。
“什么,王虎死了?”余阳不由吃惊道。
何德清道:“被人一枪爆头。”
“你怀疑是九哥杀的?”余阳道。
何德清坚定道:“不用怀疑,就是九哥的一贯手法。”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有证据证明是九哥干的。”余阳道。
何德清压低声音道:“自从‘念念酒吧’开业,我就跟着九哥了。这两年中,道上那帮人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背地里玩阴的,用尽一切办法想拿下酒吧这块黄金地段,但是最终结果都是一个下场。”
“什么下场?”
“不是失踪就是被杀。”何德清道,“你想想,昨晚抓住李培河,还是因为九哥提前告知的,然后今天王虎就死了。当时我正在追查那笔资金的来源,听到王虎被杀后觉得事有蹊跷就又去警局探监找了李培河,但那小子就是不招,当我告诉他王虎死了,他才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何德清喝了口酒,又道:“李培河说,王虎给了他十万块,让他到‘念念酒吧’贩卖毒品,然后记住买家的样子,买卖交易成功后,警察就会到酒吧抓人,到时就是人赃并获了。”
“十万块?这么多?李培河那晚贩卖的毒品不会超过10克,最多也就3年有期徒刑,怎么会给他十万块呢?难道是.....”余阳大胆猜测道。
“被你猜中了,李培河当晚身上只有五六克的冰毒,剩下的七八十克都被他藏在了酒吧女厕所里。但是今天上午警察按照李培河说的地址来搜查的时候,一克冰毒都没找到。”
余阳又是一惊,道:“今天早上警察来了?”
“嗯,进来就往女厕所冲,跟拉肚子似得,我被要求站在店内不得乱走动,心里极度不安,想到肯定和李培河贩毒的事情有关,然后就想到了他可能在女厕所里藏了冰毒。没想到警方进去半天啥也没搜到。我接到警方要进店调查的电话时正在李培河家,他母亲躺在床上已经时日无多了。”何德清回忆上午的情景道。
“我明白了,王虎想嫁祸酒吧,做了两手准备。明面上让李培河在酒吧贩卖冰毒,暗地里让他把大部分的冰毒藏到酒吧的女厕所里。即使他被我们抓住了,还有厕所里藏着的那七八十克冰毒做后手。只要警察在酒吧女厕所搜到那些冰毒,那酒吧就是藏毒重地了会被立刻查封。真是计中计啊,防不胜防。”余阳虽没有参与酒吧经营,也没经历社会上这样尔虞我诈没有硝烟的战争,但仍是心惊胆战,不寒而栗。
“对,大致事情就是这样,只是最终藏在女厕所的冰毒怎么就不翼而飞了呢,我觉得肯定是九哥干的。”何德清道。
余阳也是这么认为,道:“肯定是九哥拿去了,这等于救了李培河一命。他不知道贩毒超过五十克就死刑吗?”
何德清道:“他知道个屁,他只觉得十万块比命都重要。”
余阳叹道:“在有些人看来十万块确实比命重要。”
“九哥到底是什么人呢?就像你昨天晚上猜测的那样,真的有某些不为人知的强大后台吗?”何德清深思道。
余阳摇摇头道:“不好说,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九哥不是一般人。”
何德清猜测道:“难道他是个杀手?或者和某个神秘组织有关?不然怎么可能有这么强大的实力。”
他越想越兴奋,肥胖的脸因兴奋而泛着红光。杀手?神秘组织?这让他平淡无味的生活添了许多刺激和色彩。
“我只是个学生,对社会上这些组织完全不了解,这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余阳坦诚道,“无论九哥是何人,与我们无关。他瞒着我们自有他的道理,我们本本分分上班就是。”
余阳说得没错,他只是个大学生,对社会上的打打杀杀还没接触过,也没有那种好奇害死猫的好奇心。之所以关注酒吧的事情,是因为他对“念念酒吧”是有点感情的,何德清和洛九斌对他都不错。
社会上的恩恩怨怨对他来说还是很遥远的事情,他只想安安稳稳上完大学,安安静静地做着现有的兼职工作,和心爱之人—袁敏平平淡淡地过一生。
他从未有过多么远大的理想和抱负,他知道自己不是那种能运筹帷幄决策千里的人。以他的性格更不适合领导别人,他甘愿平庸,他喜欢简简单单的活着。
他完全不会知道人生有太多的事与愿违,他的命运因爱错一个人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