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卓兮便像无事发生似的,照旧泡汤练功做饭。
木青小心翼翼地观察他了两日,见他神色无异,也不追问她什么,便稍稍安下心来。后也学着他,只当无事发生,该练功练功,该吃饭吃饭。
一日午后,火风吵吵着想吃后山一棵百年老藤上结出的黑提,但那有只讨厌的恶鸟盘桓。火风前日去偷摘,被它发现后琢了头,便怒骂了半天。气人的是,这鸟也能学舌说话,火风骂它什么,它原封不动的全部骂回来,可把火风气的够呛。
但美食就在那挂着,火风瞧得见吃不着,心里可太难受了,只能来求木青出面。
木青听了它描述,不由笑出声。那鸟着实有趣,状如鸮,青羽赤喙,是大师兄坤鹏的爱宠。以前她也曾见过,师兄教了它几句,它只听了一会,就会喊:“木青,木青!小可爱!”
这么有趣的小动物,怎么到火风嘴里,便成了十恶不赦的怪兽了。
禁不住火风软磨硬泡,木青只得带着它去后山走一趟。
一路上火风紧紧跟随着木青,想着马上就要吃到可口的美食了,岂不乐哉!走着走着,忽闻前面拐角那棵苍柏下似有人在交谈。木青顿住脚步,火风一个急刹脸撞她小腿上,刚想出声,被她一把抱起搂在怀里,嘴也被她小手捂住了。
一个女子在低声抽泣,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我哪里比不上她”
“不用比。你不是她。”男子声音很熟悉。
木青一听,脚不由自主就往后退,似要赶紧逃离此处。
她慢慢地,慢慢地向后,一步又一步。离那棵树越来越远了,很好,再退几步应该就能向后跑了。
远处的声音没变小,反而变响了,传过来:“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怕她误会。”顿了顿又听他说:“我不喜欢你。”
那女子哭声变大,羞愤难耐,当即转身朝着另一条路跑走了。
木青一时有点愣住,他是在故意说给她听吗?
脚还在往后退着,正欲回身逃开,一人闪现至眼前,怀里的火风也被夺了过去。哎,这小子闪现怎么练的也比她好了?
“额,我路过,路过而已。”
卓兮撸着火风的长毛,挑眉去看木青,坏笑着说:“我知道。”
火风的嘴在追着咬卓兮的手,被他轻松避开。真是气死了,大半年前还是个小屁孩,现在怎么气场变的如此强大,只手就可拿捏它了。它太不爽了。
“听到什么了?”卓兮问她。
“没也没什么吧。太远没听清。”木青想糊弄过去。
“是么”卓兮有些失落似的垂下头,知她不想提这个话题,便问道:“你们这是准备去哪的?”
火风这才停下追咬的嘴,气鼓鼓的说:“去后山摘黑提!放爷爷下来!”
卓兮笑了一下,便不再捉弄它,放它下地,说了句:“那一起吧。黑提捣成酱,可以做馅,正好我准备做些新的小食。”
说到吃的,火风跟木青顿住就来劲了,脸上挂着笑容欢呼出声,卓兮宠溺一笑,两位真是容易满足啊!
稍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那棵百年老藤下。这藤根有一人粗细,深深的扎进土里,苍劲有力的藤蔓攀爬在旁边搭建的木架上,纵横交错,此处阳光适宜,果实长势喜人,一串串的缀下来。深紫色的晶莹剔透的黑提,看起来饱满又多汁,定是香甜可口!
木青刚想摘一颗尝尝,就看到一只五颜六色的小鸟从空中向她的手袭来,卓兮吓了一跳,正欲提剑,被木青快速出手按住。那鸟也似乎认出什么,在空中生生顿住,转了个圈,落到旁边的枝干上,歪着小脑袋,说了句:“木青?小可爱?”
“师兄呢?”木青伸手去摸那小鸟的头,那鸟就安安静静的来蹭她的手,看起来可爱至极。
面对木青的问话,显然这鸟是没办法回答的,不像火风,巧舌如簧,它仅仅能够说人教过的话,不会自主应答。
火风从木青后面探出个猪头,那鸟一见,立即兴奋的喊道:“我是你爷爷!我是你爷爷!”
哈哈哈,木青可以想象到那天火风是怎样暴跳如雷的跟这鸟对骂的了。她见卓兮还一脸惊叹,便与他细细解释了缘由。
这鸟唤作鹦鹉,是一种能学人口舌的奇兽。此鸟为大师兄坤鹏所养,应该是师兄最近回山了,知师父下山还未归来,所以暂住在这附近等师父的吧。后山也有一处可供研修的院子,待会去看看。
认出木青后,鹦鹉便不再阻挡他们摘黑提。它站在木青的肩膀上,静静的把头靠在她脖颈边,乖极了,木青时不时摘一颗黑提给它吃。
火风暗暗嗤笑了一下那蠢鸟,便不再理会。想着今日终于可以大吃一顿了,弥补上次没吃到的损失,火风兴奋极了,不时地去用嘴去够那低处的黑提。
两人一猪摘了一会后,收获满满。
木青把鹦鹉从肩头取下,对它说:“回家。”
“家,家。”说完,鹦鹉便越过藤蔓,往西南方向飞去,他们看了一眼便紧紧跟上。
另一边,一男子瞧着门外,脸色变了变,回头拱手对榻上另一位年长的男子恭敬的说道:“师父,他们好像朝这边来了。”
那年长的男子虚弱的一笑,说:“来就来了罢,我久不归,她总要怀疑的。”
“帮我把今日的药换好,扶我起来吧。我调一下气息。这丫头从小就观察细微。”
祈风说着,便把上衣掀开,腹部的绷带包扎的严严实实,饶是如此,现下也正隐隐现出血迹来。
坤鹏慢慢帮他把绷带解开,嚯大的一个窟窿贯穿了祈风整个腹部,皮肉翻涌,甚是可怖!他只能小心地把药倒在师父伤口处,用棉布细细擦干渗出的血迹,然后再赶紧换了干净绷带给固定住,做完这一切,坤鹏满头细汗,这伤如此之重!抬头看了一眼师父,还是温儒雅的模样,只不过唇色略显苍白,脸上看不出半分伤痛。
师父已经调整好气息了,生怕小师妹看出端倪,哎,现下浪费灵力在表面功夫上,其实非常不妥,但他深知劝不动师父。
咚咚地敲门声从前厅传来,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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