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之中,沈芸缓缓起身,看着四周,有一种说不出的干净,没有半点污垢,海洋还是这般没有多余的变化,零零散散的鱼儿在海洋中畅游着,没有所谓的天敌,自由自在的生活着。沈芸很羡慕这样的生活,他已经忘记了外界的危险,只是静静的看着,脸上还洋溢着陶醉的笑容。
片刻的功夫,沈芸很突然的沉入了海中,刺骨的海水让他由一瞬间的清醒,遮天蔽日一般的乌云瞬息而过。那种无形的危机感让他下意识的往上游着,那种潜在的求生欲瞬间被激起。短短几次呼吸的功夫,沈芸就浮了上来,露出了一个头,即便是如此,沈芸还在不断的挣扎着,想要继续站在海水之上,但是现在的处境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没用,如同是真的身处在海水中一般。他越是挣扎,重力也就越大,他开始慌乱起来。他四顾张望着,嘴里还不断的喊着“小”,可是无人答应。
“帝江,救……”过了好一会儿后,沈芸求救无果,只好另辟蹊径,死马当活马医了。但是沈芸还是高估了自己,话还未说完,身体就已经支撑不住的往下沉去。
此时此刻,一条巨大的鲤鱼从海洋深处传上来,用头狠狠的将沈芸撞出水面,鲤鱼化身成了小,纤细的腰肢贴肉肉色衬衫短裤把小勾勒的十分美丽,尽管还只是个孩子,但是整个身体已经有了明显少女该有的发育迹象,那清秀的容貌着实可人。但如此清秀的女孩子手劲也是十足的,单手锁住沈芸的脖子举在半空中。
沈芸被这么一掐,刚被灌入腹中的海水也被呛了出来。待到沈芸看清小的时候,小身体瞬间化身成了袁龙恶狠狠的盯着他。在此时,沈芸意识到了袁龙,或者说是小的身躯到底有多庞大。那种从何而来的敬畏油然而生。
“混蛋,和你说了多少次了,除炼化它的能力外不准主动和帝江有任何接触,还不长记性吗?!”小怒目圆瞪的盯着沈芸,有一种很无奈的感觉。
沈芸被掐着喉咙,挣扎着身子实在是无法说话,挥舞的四肢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小看着沈芸现在楚楚可怜的模样,终究还是没下得了手。但还是一甩手就把扔在了海水之上,沈芸下意识的要挣扎,但这次海平面坚如磐石,他也看到了海平面上有一层薄薄的冰层隔绝了与海的接触。这时候的沈芸才缓缓后挪了几步,看着发怒的小,他是真的知道错了,毕竟在危急关头他还是选择了慌不择路。
小强压着怒火,语气尽量平和的说道:“我再和你说一遍,帝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现在别想着他能这么好心,知道没?”沈芸被训斥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只是唯唯诺诺的应声着。
“哦,对了,以后能猎杀到超过千年的圣灵,记得把它们身上的妖丹也一并给取下来,听见没?”小忽然又说道。
妖丹?这个词沈芸也是第一次听说,傻愣愣的看着小。小也是习惯了沈芸这副懵逼的表情,也详细的解释道:“无论是圣灵还是圣灵师,修炼到一定境界后,体内都会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内丹,内丹的作用不仅能够储存大量的灵气,还能淬炼身体并且去除一些不必要的杂质并且能够强身健体,给以后猎杀圣灵打好基石;修炼灵气和修炼内丹基本一致,但本质的区别就在于灵气主要是外放,内丹修炼主要是内敛,不过圣灵师在聚魂之前就别想着能靠自身的实力来修炼内丹了。”
“那就是说能够达到凝聚实力的都有一颗实质性的……”沈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道。
“别想得那么好,不是所有凝聚以上实力的圣灵师都有内丹,只是有这个能力修炼内丹仅此而已。”小立马打住了他的话头说道,“你也别有什么侥幸心理,杀人取内丹这事你最好别想,人类修炼以灵气为主,基本上本体就能代替内丹,自主修炼内丹的圣灵师并不多,而且有内丹的圣灵师本就不多,还不好对付,更何况这是当圣灵师的大忌;不想被集火,还是老老实实的去猎杀圣灵好拿还不忌讳,更何况圣灵师的手法可比圣灵可阴狠多了。”
“啊?”
小先是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虽然没了刚才那种暴戾的气场,但是那种想打人的心思倒是更浓了,没办法自己选中的候选人哭着喊着也要把他带出去,忍着发飙的性子继续说道:“圣灵不想让你获得自己的内丹顶多自己毁了内丹也不给你,顶多在你炼化内丹的同时焚了你的身体;圣灵师的内丹可注重认主人的,被夺去内丹的圣灵师基本都死球了,所以在自己的内丹里设定了毁坏炼化内丹的圣灵师,一个不甚多半就是死不成、活不了,不伤及性命的情况下还能强身健体、益寿延年。”
“我去,够狠的呀~”沈芸也是惊呼出声。
“圣灵师够牲口吧?”小也不惊讶沈芸这方面的理解能力,笑骂道。
“是够……”沈芸也是语塞,但一时间找不出任何话来搪塞小,五官也是被这种无奈给覆盖了。
“夺去别人的内丹的圣灵师最爱干的三件事:杀人、毁尸、灭迹,你就别奢求这些人能干出什么好来。”小倒是一点也不忌讳这些。沈芸也是被这些给听愣了,一时间还真消化不了这些信息量。
小倒是不怕他消化不了这些事情,也尽管的补充道:“圣灵师的四大恶行:掏底、刨坟、鞭尸、销户,你要是想当臭名昭着的坏蛋可尽管干这些个破事,还不用操心内丹修炼不到家的问题;你要是当一个行侠仗义的救世主,最好的方法就是见一个杀一个。”
“你对这些人很了解呀。”沈芸反而是没有再对这些倒行逆施的行为不大感冒,反而是很在意小是什么人。
“回去好好修炼吧~”小也不回答这个问题,来到他跟前,一个弹指就把沈芸弹飞好远,还没等沈芸反应过来,自己又回到了现实之中。
沈芸这一觉醒来如同是做了一个梦一般,一个很长的梦,因为颠簸的缘故,沈芸现在还有点头晕目眩的,还没缓过劲来。外面有人听到了动静,立马掀开帘子,看到沈芸醒来也是咧嘴一笑,说道:“怎么,睡得可还行?”一脸懵懵逼的沈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愣在了原地。浮毅看着沈芸整的跟傻子一样也是乐开了花,随后马车也停了下来,一阵颠簸之后,方彦也是钻了进来,说道:“才醒啊?”
“不是,方彦你怎么也在?”沈芸一头雾水的看着方彦。
“我们接到任务传讯,说你们受到了突袭,需要增援,我们就过来了。”方彦解释道。顺带的看了一下沈芸这副表情,也是一点笑容都没有。
“那这是任务完成了才对呀,你俩这反差是不是……”
不说还好,沈芸一提到这事,浮毅更是一口气没笑岔过去,一时间也回答不上来,方彦嘴里还念叨着“丢人”俩字。虽然沈芸到现在还是一脸懵,不过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或者干错了什么事一般没有再说话。
回到学院,沈芸等人就被召集到了校长办公室,新任校长名叫穆天信,也是个息圣,五十二岁,国办委任的,这算是公布出来的一些校长的个人信息。沈芸等人遇险这件事他也很重视,学院得到的消息是阮贝贝在一个月前发送的消息。等到袁龙等人赶到的时候,浮毅三人已经安然无恙了,反观沈芸的状态一直不好,一直保持在假死状态,要不是袁龙救治及时,沈芸或许是要真的死球了。沈芸似乎这时候才算是把外界的事情了解的大概,在自己脑海里度过的时间居然有这么长,使得他后面不经意间后背一身冷汗。
“说说吧,那些人是什么人?”穆天信问道。沈芸也是被吓了一愣。
“他们都是墨城赤影家族的人,也是受到委托来执行任务的,大多都是都是刚从学院毕业出来历练的年轻一辈的人,领头的是家族中的执事。”周子亢捏紧着拳头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们就猜到了周子亢和那一批人有牵扯,但是他这么已承认,还是有点难以置信,既然有家族支撑为什么还要做游侠?这或许只有沈芸能理解一二吧。
“既然如此,你的身份信息是不是要改一改了?”穆天信话虽然是在征求周子亢的意思,但语气中却带着几分强硬。
“不,我不改,我们一家都是游侠!”周子亢一听到这话,反应立马激烈了起来。
“那你现在这样的处境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穆天信阴沉着脸,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既然每个人都有选择势力的权利,那么还要计较这些做什么?”沈芸也被这莫名其妙的追问给激怒了,曾经他也有过这样的选择,然而流民和游侠的身份本质上并没有区别,他们也算是同宗同脉的,只不过是游侠有正当的收入和职业,流民没有罢了。
穆天信并没有把沈芸的话当回事,只是静静的问着周子亢说道:“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气氛都安静了下来了,周子亢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周子亢,半月之前在三圣殿登记的一直都是墨城赤影家族直系五代,没错吧?”穆天信目不转睛的看着周子亢。
“是。”
“你可要先清楚后果。”穆天信脸沉得更深了。
“不用了,将来什么样我不管,但是现在我不会再改了。”周子亢干脆利落的说道。
“身为圣灵师,你们将来的事我们旁人做不了决定,但身为你们的院长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们,三思而后行。”穆天信也是被气得站了起来,即便是怒火中烧也得压着。
周子亢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穆天信看着架势,已经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也不再多费口舌,也是大手一挥,没有继续劝说下去的意思。周子亢也转身离开,并没有再说什么。
走到门口,沈芸才赶了上来,问道:“周子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子亢很坦然的解释道:“我的赤影鬼甲先天残破,根本突破不了息圣,我现在天赋越是惊人,二十五岁开始停滞不前,三十岁之后灵气就会彻底消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一个不再拥有圣灵的废人,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被赶出宗门的原因。”
“可是灵气怎么会消失呢?”沈青还是一如既往的问出了声。即便是方彦在她身后拉着衣角,周子亢反而是没有太在意这个,笑了笑说道:“家族遗传,没关系的,顶多回家种田。”看着他们一声不吭的模样,周子亢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太过于压力,直接脱离了队伍,自己回屋去了。
袁龙出现在屋内,看着新上任的校长,也是咧嘴一笑。穆天信正要站起身来,却被身后的另一名袁龙给硬生生的摁了回去。袁龙走到桌前,双手撑在桌上,一脸和睦的看着穆天信问道:“我说新任校长,敢问前任如今在哪?”
“袁龙,你要清楚越界的后果!”穆天信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却丝毫没有反抗的机会和可能。
“越界?”穆天信身后的袁龙即刻抓起穆天信的后脖颈处轻轻往下摁了摁,说道,“你能奈我何?”
“我再怎么样也是国办委任的校长,你不能把我怎么样!”穆天信纵然无法反抗,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袁龙可半点惯不得她半点,直接将他摁在了桌面上,在灵气施压下,穆天信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袁龙见目的已经达到,拍了两下穆天信的后脑勺说道:“以后没事给我老实一点,我可没闲心和你在这里闹腾!”
随后两个袁龙便消失不见了。穆天信趴在桌子上,冷哼了两声,一起身就把一边的一盆盆栽直接掀翻在地,这窝囊气受的实在憋屈,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