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院于永平二年,正月十六启学。”
“设男女学堂,绣、武、厨、药堂,具体诸位请看纸上所述。”
谢玉衡话音刚落,来帮忙上菜的谢氏族人,鱼贯而入。
每人掌盘上放着几碗金黄色的东西,缝隙处夹着纸。
每桌一碗爆米花,两张纸。要说这谢家座位安排也是极其巧妙,刚好每桌都有识字的。
青山院的一位白胡子夫子,对着纸啧啧称叹:
“这字,就是景元年间的状元也比不得。可是谢家那位大人写的?”
上完这片儿,折还回来的谢远山,骄傲道:“这字是我谢家家主写的。”
他可是早早就求了家主写一副春联,到时候不羡慕死谢氏其他人嘿嘿。
白胡子夫子睁大了眼睛,一脸诧异。难不成谢家家主打娘胎里就开始练字?
旁边的人不耐烦的催道:“这上面写的啥,你倒是快说说啊。”
“束修每年二两,谢氏族人束修一两,住在院每年一两。各堂年考头名者可免除束修,笔墨纸砚等其他用具,均由院提供。”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有人小声和身边人吐槽道:“凭什么谢氏族人就只要一两银子的束修啊。”
“清河村一半多的人都姓谢,人家的税都是交给亭侯的。”
王二麻子翘着二郎腿,一口一个爆米花。反正他没媳妇孩子,无须看这些。
“那不是还有别的姓呢。”
王二麻子把腿放下,看傻子一样看着那人。
“不是,兄台你脑子没病吧,哪个村的?这话说得好像不交给亭侯,就不用给朝廷缴税一样。”
“再说了,我们村是第一批跟着种红薯的。卖种也好,加工后卖红薯粉也罢,铜板都是进自家腰包。”
“我们自个的都没说什么,你唧唧歪歪的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王二麻子呸的一声,吐出一块包谷皮,接着嚯嚯爆米花。
那人气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他不就是想让大家伙都能再少出一两银子束修嘛。
真是不识好人心,狗咬吕洞宾。
反倒是女眷那边。
爱惜女儿的人家,缠着自桌识字的夫人小姐,再三确定女子真的可以入学,欣喜得恨不能现在就家去,把女儿送进学院。
也有些心思灵活家里又不缺钱的,想着把自家女儿送到院念,和亭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以后就是侯爷的丈母娘,这多有面儿。
谢云华把这些话转述给小伙伴们听时,表情古怪的看了谢玉衡一眼。
谢明诚差点被一口茶呛死,破口而出道:“玉衡才四岁啊,四岁!这些人失心疯了不成?”
谢明诚目光转向,依旧淡然喝着茶的青衣少年,不满道:“哥,你就不管管。”
谢明礼眼皮都没动一下,抬手翻了一页《周髀算经》,完全把谢明诚的话当耳旁风。
谢玉衡嘴角噙着笑意,一只手由谢知意把脉,一只手搅动着腊八粥。
笑道:“二哥,哪有把财神爷往外推的道理。”
甭管那些心怀不轨家的姑娘,是否认真学。钱拿着补贴那些个家穷的女学子,不也挺好。
谢云华耳垂微红,眼睛不知该落在何处。
家主还小,只当是财神爷送钱来了,以后她可要多看着点。
“也对,你是亭侯,娶她十七八个也是可以的。如此这般每个女子读十年,就是三百多两银子。”
谢明诚往柱子上一靠,双手环胸。觉得玉衡说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