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确实做不到。”蓝衣少年逞强道。
“那梁江呢,六岁熟读四五经,他定是本次县案首!”
甄酉谦从手上,褪下一枚珍珠瑞兽纹金戒指。道:
“不若我们赌上一赌,本次县试到底谁能一举夺魁,我就赌谢亭侯!”
哪怕未中,今日力挺谢亭侯之事也会传到谢家耳朵里。输了不过赔上些银子,若中了更是不亏。
此等划算的买卖,路过这个村,没这店。
“我赌梁江!”
“我也赌梁江。”
一时之间场面热火朝天,多数人下注到梁江县案首,也有赌其他人的。
许家茶楼,二楼。
许律双手环臂看着下面的闹剧,实时播报道:“梁家小斯也去下注了。”
谢玉衡笑眯眯掏出两张百两银票,道:“常禾,你也去。”
要不是怕他们没钱,输不起,她都想直接掏出一张千两的银票。
“还有我,还有我。我出五十两。”谢明诚忙鞋底抠出一张银票,这是他娘给的压岁钱。
常禾面如苦瓜,接过银票,噔噔瞪下楼去了。
司远道放下花瓷茶盏,打趣道:“小玉衡,对自己竟有此般自信。”
谢玉衡提起小茶壶,给司远道的茶盏又满上。
这才道:“诶,先生说的这是哪里话,弟子这不是对您有自信嘛。”
主要是当日在贡院内短暂接触梁江,脑子不太灵光的样子。
若此人都能成为案首,她不得不自傲一回,在江陵没有敌手。
“小皮猴。”司远道笑骂一句,小心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谢玉衡是个极好教的弟子,凡有不懂之处,教学一遍,第二天保准就能举一反三。
莫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梦里也在刻苦学习?
如此想着,那池柏,未免太不识好歹。
自己吃坏肚子,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却把仇记到小玉衡身上,千里迢迢指使人下毒来了。
还是不知不觉间把人身体拖垮,后宅阴私之毒。
哼,小老头生气的把茶盏重重放回桌面。
谢玉衡眸光微动,猜到先生肯定是想起下毒之事。
唉,想来是有人发现自己不行了。
她真是心底善良有成人之美,池柏怎的不领情呢。
池家暂时动不了,且看池家这次要出多少血,才能保住嫡长孙。
茶盖轻浮过水面,左右滑动间,多余的茶水沿着茶盏流到茶船里。
楼下忽传一阵骚动,侧头看去,原来是有衙役去西墙贴榜了。
赌局已下,无须差人去瞧,自有人看完榜回来高声唱名。
吃完一盏茶后,就见蓝衣少年的小厮,抱着一卷抄录的名单往自家公子身边挤。
蓝衣少年轻摇折扇,微抬下巴道:“甄酉谦,你就等着把城南那家成衣铺卖掉,赔钱吧哈哈哈哈。”
说着挥手示意众人往旁边站站,给他家小厮让条道。
蓝衣少年把折扇抛给小厮,伸手接过名单。
展开一瞧,瞬间身体僵硬,眼中一片震惊之色。
见他久久不言,甄酉谦踮起脚一瞥,随后大笑出声:“哈哈哈哈,不好意思诸位,正是谢亭侯的县案首。”
“承让,承让。”甄酉谦对着人群拱拱手,当然主要是对下注梁江的赌客。
表面客气,实则炫耀。
下注梁江为案首的人,仿佛吞了一只绿眼大苍蝇,恶心!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