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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祁昭稍稍回神：
“他为何要举【功勋铁券】？何求？”祁昭问。
“回陛下,他只说要面圣,金氏毕竟是平民，无缘无故入不得宫的。”卢英回道。
“举劵只为入宫见朕？”祁昭若所思,随后目露讽刺：“怕是所图不。”
卢英拿不定主意：
“那陛下是见还是不见？”
祁昭将手中折子放下，沉声道：
“见。他入殿前,顺便将铁券收了吧。”
年江南金氏赈灾功，祁昭命人调查过后,得金氏出了个格局极大的族长,居然将一个尾大不掉，腐朽沉寂的商户家族带上了利国利民的正途,这用一枚【一等功勋铁券】以兹鼓励，希望江南金氏能发挥所长，整顿江南商务。
过去的七八年里，金氏做得很好，不用朝廷额外出力，地方赋税也从不拖欠，甚至比以往交得更多更及时,这一切都源于他们个很好的领头羊。
他在终于彻底明白梧秋拒绝他的意思，因为她要把金氏扛在肩上，她放不下事业，放不下族人,她不愿在后宫中空享荣华，她以限之躯做无限之事。
好像，她的法和抱负人否定了。
还是她曾经为之付出一生的那些最亲近的人。
卢英领命而去，传旨觐见。
金亦开双手托举铁券，随宫人入宫，这是他第一次走入这巍峨的皇城，他作为一个商人，此生竟如此殊荣，今天是第一次，将还会第二次、第三次……
只要他谈成了今日这笔‘买卖’，今后他兴许就能如那些传承百年的家贵族般拥权势，游走在皇权之间，等他的女为皇帝诞下一半女，他金氏将真正的脱胎换骨，说不定还能左右国之走向。
思及此，金亦开不禁生豪迈，加快了入宫觐见的步伐。
引路宫人将金亦开领到宣和殿外，对等候在外的卢英行礼过后便退下。
金亦开在殿外跪地高呼：
“草民金亦开，求见陛下。”
卢英奉命到金亦开身前，伸手取他举过头顶的铁券，取过后，恭谨的将之放在一旁早就备好的玉制托盘上。
金亦开还跪在地上，见自己的铁券取走，疑惑不已，却又不敢多言，以为这是宫里的规矩，武将入宫尚要解剑，总不会允许他拿着块铁走到皇帝面前的。
这么着，金亦开下稍定。
卢英收走他的铁券后便请他入殿：“请入殿。”
金亦开起身谢过卢英后，低头整理了一番笔挺的衣裳，抬头挺胸，以最佳姿态步入殿中觐见，第一次见到了比他象中要年轻许多的帝王背影。
祁昭立于窗边的两株玉石盆栽前浇水，是两株生机勃勃的茉莉花，虽说此时早该过了花期，宫里的花匠依然办法让枝头的花经久不败。
“草民金亦开，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亦开今日第二次行礼，一次在殿外，一次在殿内，中气一次比一次足。
祁昭浇完水后缓缓转身，用监递的帕子擦了擦手，随手丢在托盘上，从金亦开面前走过，金亦开不敢抬头，只能跟着皇帝脚走过的方向调转叩拜方向。
“起吧。”祁昭在龙椅上坐下后说了句。
金亦开叩谢：“谢陛下隆恩。”
说完，金亦开站起身，趁着这个动作，他飞快抬眼看了看皇帝，却到皇帝也在看他，神情似笑非笑，金亦开吓得赶忙收回目光，鼻眼观的肃手而立。
“不过是叫你起身，就算得上是隆恩了？”祁昭问。
金亦开一愣，随后回道：
“雷霆雨露皆为君恩。”
祁昭笑了：“你很会说话。”
“不敢，生意人就是凭一张嘴。”金亦开谦虚道。
祁昭喝了口茶问他：“你今日入宫，所为何事啊？”
金亦开见皇帝对自己的态度不甚热络，里对他与梧秋之事些底，可京城近谣言四起，那位也说得信誓旦旦，又金家二房从中作保，金玲已经是禹王子的女人，此事应该不假对。
“草民今日是为草民的女金梧秋而。”金亦开把一横，不管真假，他今日便是为此入宫，总得个说法行：
“不陛下可识得女？”
祁昭点头：“自然识得，朕悦于她，此事早已传遍朝堂市井。”
金亦开到皇帝竟承认得这么爽快，底气忽然硬了两：
“是，草民也是听了坊间流言，今日斗胆求见陛下，为草民的女求一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