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犹如寒风中穿透云层的雷鸣,字字清晰地传入项瞳的耳中:“大皇子,切记,穷寇莫追!
这不仅是兵法之道,更是保全自我,洞察局势的智慧。”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过四周弥漫的硝烟与散乱的敌军残影,仿佛能洞察战场上的每一丝微妙变化。
四周,战鼓的余音与兵器交击的回响交织成一片混乱的乐章,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不屈的斗志。但在这片看似混乱无序之中,徐怀安的身影却异常沉稳,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剑尖微垂,既不向前一步追击溃散的敌人,也不后退半步放弃警戒。
“看那!”他猛地一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只见几名衣衫褴褛、面带绝望之色的敌军士兵正拼死向密林深处逃窜,身后是他们丢弃的兵器与杂乱的足迹。这些逃兵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显得格外狼狈与孤单。
“他们虽败,但仍有困兽之斗的疯狂。若我们盲目追击,很可能落入埋伏,或是被零散敌军纠缠,耗损我方实力。
”徐怀安的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深知,战场之上,一时的胜利并非终点,唯有保持清醒与谨慎,方能笑到最后。
项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光芒,随即紧握双拳,胸中涌动的热血渐渐平复下来。他环顾四周,只见原本羌人逃跑的道路上,竟然出现了无数的猛兽。
若是自己没有听徐怀安的追击上前,恐怕只有落得全军覆没的结局。
进入城中。
项瞳的赞叹之声在静谧的房内回荡,仿佛是对智慧最真挚的颂歌,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徐怀安才华难以掩饰的钦佩。
项瞳第一次体验自己家中有贾诩这样的顶级谋士,外出打仗还有算无遗策的徐怀安。
自己从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正当这份敬意如涟漪般在空气中缓缓铺展时,门外一阵急促而坚定的脚步声骤然打破了这份宁静,每一步都踏出了不容忽视的紧迫感。
“大人,有紧急军情自长安城飞马传来!”一名身着甲胄、风尘仆仆的信使,不顾满身疲惫,疾步闯入房,神色严峻,手中紧握着一卷密封的竹简,其上绑着代表加急的红色丝带,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项瞳与徐怀安闻言,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到了相同的紧迫与警觉。
项瞳迅速起身,衣袍轻扬,仿佛瞬间凝聚了周遭所有的注意力,他大步迈向信使,声音沉稳却难掩其下的急切:“快呈上来。”
信使双手奉上竹简,指尖因长时间紧握而微微发白,显然这一路奔波非同小可。
项瞳接过竹简,指尖轻划过那冰冷的竹面,心中已是翻江倒海,他缓缓拆开丝带,目光如炬,逐字逐句扫过简上内容,眉宇间逐渐凝聚起一片阴云。
房内的气氛随着项瞳阅读的深入而变得愈发凝重,连空气都似乎凝固。徐怀安站在一旁,目光紧随着项瞳的动作,心中暗自揣测着信中内容,那份从容不迫中透露出的是对未知挑战的渴望与准备。
夜色如墨,长安城的灯火在遥远的天际边勾勒出一抹不安的轮廓,仿佛连星辰都为之黯淡。
消息如暗夜中的惊雷,骤然间炸响在寂静的府邸之中——长安城来信,皇帝项渊,那位曾以铁腕治国、威震四海的帝王,项瞳心中那座不可撼动的山岳,竟已驾崩!
信件由一名风尘仆仆的驿使亲手呈上,他的眼中闪烁着疲惫与肃穆,仿佛也承载了这份沉重消息的千斤重量。
项瞳接过信笺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信封轻若无物,却重如千钧,压得他指尖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拆开,只见字里行间,字字泣血,宣告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府邸内,烛火摇曳,映照出项瞳复杂难辨的神色。他的脸庞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既坚毅又脆弱,眼神中既有对父亲逝世的悲痛,也有对未来未知的挑战所流露出的决绝。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份突如其来的哀伤与巨变。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压抑的宁静,是项瞳的心腹将领与谋士们闻讯赶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忧虑,但更多的是对项瞳的坚定支持。
在昏黄的烛光下,一场紧急会议迅速召开。众人或立或坐,气氛紧张而凝重,每个人的心中都翻涌着不同的情绪,但共同的目标是将这份突如其来的打击转化为力量,守护好这风雨飘摇中的家国。
项瞳站在众人之前,目光如炬,声音虽低却坚定有力:“我得回长安!”
他的话语十分沉重。
夜色更深,但府邸内却因这份突如其来的变故而灯火通明,每一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风雨做准备,心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胜利的渴望。
“我不建议这么做。”
“大人,此行凶险万分,长安城内风云变幻,传言皇权更迭,暗流涌动,此时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徐怀安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劝阻,手中紧握的剑柄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泄露了他的紧张情绪。
项瞳目光如炬,一一扫过这些跟随他多年的忠勇之士。他的眼神中既有不舍也有决绝,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家父骤逝,身为人子,岂能坐视不顾?即便是刀山火海,我徐怀安亦要闯上一闯!”
“前往可,但是您的军队怎么办?”
徐怀安说着指了指还在蠢蠢欲动的羌人营地。
“大皇子大人,现在江东,西蜀,北凉,河北,荆川都在给予着长安城,您若是立足未稳便回到长安,岂不是成了笼中鸟。”
项瞳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但是长安城发来消息,自己不去也不行。
若是皇帝驾崩自己作为大皇子,不去奔丧会落得一个谋反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