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如婳将脸凑近闻玄之时,闻玄的衣领被人提了起来向后跃起,这种感觉如此熟悉,闻玄不用回头,便知是谁。
与此同时,如婳从手帕里散出了毒粉,在她面前如雾般飘散开来,看到闻玄被少年拎着落在远处,如婳娇笑道:“我在这世上只痛恨一种人,那就是对我不动心的男人。闻玄,哪天改主意了,再来找我。”
说罢,转过街口便不见了踪迹。
少年看了看闻玄,闻玄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道:“抱歉,没有问出婴孩的下落。”少年摇了摇头,又看向闻玄,不再等他回答,就直接伸手搭在了闻玄手腕上。
夕阳里的风,轻轻划过脸庞,有一种莫名的温柔。
闻玄默默地看着黄昏光影中的少年,静静地说:“你怎么会出来?”
少年搭了脉,放开了闻玄的手腕,转身往卢氏的角门走去,闻玄伸手想要抓住少年的衣袖,却不想少年走得飞快,已经快进门了。
闻玄抓了个空,有些沮丧地说:“对不起。”
已经走远的少年的背影,停了停。
闻玄和少年一前一后回到了客房,晚饭已经摆好。
少年净了手,拿起碗筷。闻玄也坐在几旁,却不动筷子。
少年便也放下碗筷,看了看闻玄。闻玄摸了摸鼻子,说:吃不下。
少年用筷子夹了菜放在闻玄碗里,闻玄看到,本来阴郁的脸一下子就生动了起来,嘴角翘了起来,“公子,这是你第一次给我夹菜啊。”
说着,就拿起碗筷,吃了起来。今天在街上转了半日,确实饿了。
吃着,闻玄问道:“公子,婴孩的事情,你真的不怨我?”
说完,停下筷子,认真的等着少年的回应。少年眼都不抬,立即摇了摇头。
“真是……我一定会把他找回来的。”
少年点了点头。
闻玄开始说:“我已经定了两匹好马,又买了些许你常吃的点心。”
这一日清晨没有日出,没有晨曦,只有淅淅沥沥的小雨。
童庆早已把那两匹马牵到门口,闻玄简单带了些干粮,又穿上蓑衣、带上斗笠,闻玄不知嘀嘀咕咕些什么,与少年并肩来到了角门口。
卢子毓早已撑着伞,站在门口等候。
两人见了卢子毓,施了一礼,卢子毓也同时行了礼。
“兄长已经好多了,也要来送你们,被我劝回去了。你们见谅啊!”
“不必,子安兄好好休息,虽无大碍,但仍要悉心保养。”
“兄长说,此去不可冒险,探得情形即回。”
“知道啦,我们会小心的。”
三人再行了礼,闻玄与少年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雨越下越大,出城时,雨已如瓢泼一般,闻玄看到前面有一个长亭,便对少年喊道:“公子,我们去亭子里躲躲雨吧!”
少年点了点头。
两人便向长亭驰去。
长亭是由四个相连的亭子组成,以一个最大的亭子为中心,其他三个小亭子围在旁边,中间用走廊连接。
两人将马栓在小的亭子里,脱去了斗笠蓑衣,放在中间大亭子的石桌石凳上。少年继续抖着身上的雨水,擦拭着溅在衣服上的泥污。闻玄则一屁股坐在亭子边的回栏上,看着暴雨倾注而下,四周一片迷蒙。
“公子,我们此行,你可起卦?”
少年一边擦拭着袍底的泥污,一边抬头看了看闻玄,摇了摇头。
“要不你起一卦?我怎么觉得,一出门就下大暴雨,不像是好兆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