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聪在一边陪着笑脸往我的碗里夹了一块鸡肉:“我妈的鸡做的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他如果不说是鸡,我真没看出来,一碟子黑乎乎的,恨不得一整瓶酱油都倒进去。
在何聪的眼里,他妈做什么都是一朵花。
孝敬老人这是传统美德,可是盲目吹捧就是愚孝。
我爸我妈做的一切,我觉得部队的时候该批评也得批评。
在父母面前三观更是要正。
他们跟我们不一样。
我们都是年轻人,接触新鲜事物多,也懂得与时俱进。
老年人的交友圈子本来就比我们狭窄,社会发展的迅速,他们的接受能力也逐渐
的减弱,如果我们在父母面前只是一味的追捧在我看来只是敷衍。
老人和孩子一样,要在他们面前树立自己正确的世界观和价值观。
我很看不上何聪这一点,这以前我就跟他说过,但是他总是说他妈年纪已经大了,不需要活的像一个标杆。
我觉得他这不是爱他妈,他就是得过且过。
我也不是很饿,我这个人的行动力一向超强,下午何仙姑约我见面,我现在就已经离开了桑旗。
本来我还跟他约好了今天晚上打火锅。
所以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将我的胃里和心里都堵得满满的,我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其
实并没有这么没心没肺。
我挺难过,真的。
我的手机关机了,桑旗找不到我。
碗里的饭我没怎么懂,推开碗跟他妈打声招呼就回到了房间。
虽然是栋小二楼,但是只有三个房间,一个主卧一个侧卧,还有一个客房。
何聪妈睡主卧,我睡侧卧,何聪一向睡客房。
我进了房间就把房门给反锁了,忽然想起我在桑旗家住的那段日子,不管我怎么锁,他都能进的来。
我进房间去洗澡,房间里面还有我原来的衣服。
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何聪拍我的门:“夏至,桑总在楼下!”
桑旗来了,他来
的比我想象的要快。
我低头看自己身上穿的正是以前打折时候买的海绵宝宝的睡衣。
仿佛灰姑娘一夜之间被打回原形。
他迟早都会找上门来,而这个城市就这么大,我再躲能躲到哪里去?
我猛地拉开了房门,何聪站在房门口正要拍我的门,这一巴掌差点拍到我脸上去。
“桑总来了。”他表情呆呆的。
我出门下楼,他正站在楼梯的入口。
我能看得出来,他带着薄薄的愤怒和少许莫名其妙。
我留给他的纸条他应该看到了,所以现在应该是找我兴师问罪的。
我走下楼梯站在台阶上,刚好眉毛和他平
齐,终于能跟他呼吸同样高度的空气,感觉甚好。
何聪妈也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何聪则站在我身后的台阶上,我们四个形成了一个特别奇怪的形状,有点像梯形也有点像不规则图形。
或许是因为何聪妈的存在,他收敛了一些即将要喷发出来的愤怒,压着声音跟我说:“跟我回去。”
“回哪里去?这是我老公的家,也是我的家。”现在有钱人真是猖狂,冲到有夫之妇的家里面,当着她老公和婆婆的面就要带走她。
问题是我的老公此刻就站在我的身后,表情专注地看着我们,差点没捧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