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车子三兜两转,来到一僻静之处停了下来。车夫与她一道将怀月架了进去。
孙无择也吩咐魏胜将马车停在不远处的一株大树后,探出脖子静观其变。
再说沈府这边休了怀月,几位夫人也各自带着自己的儿女回后宅休息。
沈老爷看了看开封府的几位官员道:
“诸位,接下来之事是否应该几位出手了呢?”
“此案理应归我左厢军负责,本官必会查个水落石出,给沈老爷一个交代。”
“好,那就有劳林大人了。”
只见左厢公事干当官林璞一挥手,吩咐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差役道:
“来呀,将洛家人都给我带回衙门审问。”
“别啊,大人,这极醉酒是我大伯家的产业,与我家可丝毫不想干系。
即便捉人,理应只捉他们家的,你说对吧?”
不想洛怀泽急忙站起身拦住差役。
“表哥,这么说可就有些不地道了。那酿酒坊是我爹的产业不假,不是你一直在打理么?
怎么,只想着分银子,出了乱子倒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想得倒挺美。”
未及洛怀川答言,怀婉率先怼了回去。
“郭大人,你适才都听到了,我儿只是给洛家做工。
这出了事,不应该掌柜的承担么?他爹不在,要抓,也是抓洛怀川。”
苏觅柔也紧忙在一旁撇清关系。
郭璞一想也是这么个理,遂朝差役点点头:“先将洛怀川带走。”
“不、不劳各位差爷,我自己会走,跑不了。
不过此事与我娘、舍妹无关,理应放她二、二人回府。”
怀川站起身,也不管林大人同意与否,扯着狄夫人与怀婉出了沈府。
沈老爷目送众人离去,也不再装了,抬起一只脚搭在木椅上。
早有伺候的丫鬟小厮围前围后,捏肩捶背,端茶送水。
沈老爷端起茶盏撮了一口,吃了些果子垫巴垫巴干瘪的肚子。
觉着精神些了,这才对着两位媒人及洛孟堂一家道:
“想必你们知道,沈某是做生意的,一生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都说说吧,此事打算如何收场?”
“沈老爷,事到如今,多说无益,待我二人回去,便将谢媒礼给您送到府上。”
媒婆杨氏率先应道。
“嗯,算你识相,不过二位觉得我堂堂沈府还差这点银子么?”
沈老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兀自摩挲着手上戴着的祖母绿板子言道。
要说这听话听音,另一位姜氏比较老道,立时明白他的真正用意。
遂忙不迭打着圆场:“沈老爷,再加一倍赔偿,您看如何?”
沈老爷依旧不言语,自是冷哼一声。旁边的小厮会意,挽着胳臂,拎根棍子就过来了。
杨氏一见,急忙改口:“二倍,二倍赔偿。
看在你家几位公子的媒皆是我二人保的,实在不行三倍,这总行了吧。”
沈老爷这才挥挥手道:
“记住喽,得罪我沈家,不想缺胳膊少腿的,就得出点血了,还不给老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