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明年他还会在我的身边吗?正想着,不容柳芽儿拒绝一般,一抹翠绿已没入她的发间,萧叹将她原来的木簪取下,笑问:“这个可以给我吗?”
柳芽儿点点头,萧叹将木簪收入袖中。
买桃酥的时候也是萧叹付的铜板,柳芽儿一直嘟囔着会还钱,萧叹无奈地笑道:“真的不用还。”
柳芽儿却还是一直念叨,萧叹取了一块桃酥塞到柳芽儿嘴里,希望能获得片刻宁静。
“咳咳咳!”柳芽儿被呛得满脸通红,萧叹情急之下将自己手里正在喝的冰镇酸梅汤喂到柳芽儿嘴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恢复,抱怨道:“这桃酥又干又噎,不知道老太太怎么就这么爱吃。”
二人不知不觉已回到了家。
还未进屋就听见柳王氏的大嗓门:“走走走,带上陈家这昧着良心的脏钱走!”柳王氏虽然腿脚落下病根,但是身子骨还是很硬朗,说话中气十足,要论骂街在七里村能排进前三。
然后便是被赶出家门的媒婆骂骂咧咧:“陈家三公子要钱有钱,要模样有模样,哪里配不上你家丫头,这种好事别人家排队排个八辈子也求不来……”
骂着骂着迎面撞上柳芽儿,立马换了一副谄媚的笑脸,“柳丫头,天大的好消息!咱们七里村首富的三公子看上你啦,让我来说亲,你奶奶老糊涂了不打紧,你得是个明白人,这样的好事别的姑娘做梦都不敢想。”
说着就拉起柳芽儿的手,上下打量,“啧啧啧,这模样,这身段,老糊涂竟有你这么个水葱儿似的丫头,难怪人家偏偏看上了你……”
陈家?陈家家大业大,却高门紧闭,一时半会也进不去,如果嫁进陈家是不是就可以在最短时间内知道关于如意散的秘密了。
“这位是?”一顿天花乱坠的夸奖后,媒婆终于看到了柳芽儿身后的萧叹。
“我在早市上遇到的清尘山的驱魔师,村里最近不太平,正好请来做个法事。”柳芽儿答道。
“那我一会儿带他去村长家。你一个待嫁的姑娘,别和男子走得太近了。”媒婆说着又怪不好意思地朝萧叹道歉,“大师您别见怪,女孩子家清白最要紧,希望您能理解。”
“你还不带着这些脏钱臭钱滚!”柳王氏拄着拐杖,举着扫帚,一瘸一拐地冲出来。
媒婆吓得赶紧躲到柳芽儿身后,但是说话的气势却一点不弱,“你家姑娘愿意,你这个老糊涂就别耽误孩子了。得罪了陈家,对你们没有好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太婆我活了这把岁数了,这些在我眼皮子底下的肮脏勾当我会看不见吗?我是老了,但我的心明镜似的。陈家挣的那些天打雷劈的臭钱,迟早要遭报应。我统共就这一个孙女,别想打她的主意!”没想到柳王氏平日里一口一个讨债鬼,却是真心实意地疼柳芽儿。
可柳芽儿却没有直接回绝,扫了一眼媒婆带来的财物,冷冷说道,“就这点东西,诚意不够,我得再考虑考虑。”
见这门亲事还有戏,媒婆立马应下来,“我再回去说说,三天后必定给姑娘一个满意的答复。”说完便抱着聘礼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你这个讨债鬼,眼皮子怎么这么浅。你以为陈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他家干的,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化身正义使者的扫帚打完媒婆,眼看又要朝着不孝孙女柳芽儿飞来。
柳芽儿抬手去挡,半天了也没有扫帚飞来,她抬眼一看,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替她接住了扫帚。
奶奶柳王氏最是个势利眼,见到清尘山的驱魔师,忙上前连连道歉。
“我没事。”萧叹的脸上没有半分愠色,慢条斯理地将扫帚立在一旁的桌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着柳王氏鞠了一躬道,“在下清尘山弟子萧叹,您就是小柳芽的奶奶吗?我看您保养得这么好,还以为您是小柳芽的伯母呢。”
柳王氏看到眼前这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嘴巴这么甜,很吃这套,笑得合不拢嘴:“哎呀老了老了,想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枝花呢!”一边说一边连忙邀请他进屋坐坐,没好气地吩咐柳芽儿煮点茶来,扭头看萧叹时又是另一幅笑眯眯的面孔。
柳芽儿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奶奶,陈家那么有钱,你干嘛不让我嫁过去。”柳芽儿给萧叹使了个眼色,开始套奶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