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澍声音还是没什么波澜:“没怎么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侯骏岐翻白眼,可别装模作样了吧,最近的低气压快把他憋死了。
“还真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侯骏岐阴阳怪气,“为了给盛夏搞咱高一高二那些卷子,熬了几个夜啊?一个字一个字照着以前卷子打出来的!你不知道数学还有物理那些图,还得先去外边广告店用数位板画,最后自个儿也做了一遍还写了套解析,看着跟五三后边的专家解析似的,操,服了呀,我要是女孩儿我当即献身!”
台球桌边,刘会安和韩笑听了,也啧啧称奇,“牛逼啊!”
侯骏岐继续:“笑死了,还一百块卖了一份给陈梦瑶,拿着那一百块买了一只小麋鹿送盛夏了,人才啊。”
“这么七拐八拐的,当初谁说人生苦短不当情圣,宁愿去取经的?我看你这可不比取经轻松啊,阿澍?”
吴鹏程直戳要点:“你可别陷进去了,这辈子还长着呢,咱也不犯不着这么早吊死了,现在放手不折腾自己,她爸她妈那背景,她家,不一个阶层……”
谁都明白,谁都没敢提。那天在知道了盛明丰的身份后,刘会安又打听了他夫人,了不得,普通人能知道的就是,南理最早的商场就是邹家的。更了解一些的,才清楚,邹家算是百年儒商,人家做生意,也搞化,富是不打紧,还沾着贵。
总之听起来就挺遥远的。
这个年龄,急什么,年少萌动罢了,没多久高考完就分道扬镳了,没有未来的感情,差不多就得了,以后回头一想指不定得骂自己傻逼。
吴鹏程点到为止,哥几个面面相觑。
张澍就这么听着,不言语,也没什么表情,只是刷着手机。
吴鹏程凑过去一看,好家伙,屏幕上是校运会时候的照片。
本来分明是一张合照,但被某人截的,只剩下他自己和盛夏,两个人中间宽得能再站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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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真是,般配。
得,一堆话也是白说了,这兄弟看着可不像是要放手的样。
球桌上已经不剩几个球了,都是难啃的硬骨头。刘会安围着球桌转了半天,也没想好这球该怎么打。
张澍忽然把手机扔一边,仰靠在沙发上骂了声:“操!”
暴躁的一声。
几人都看向他,只见他颓然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还是很想得到。”
认命的语气。
得到。得到什么,得到谁?
不言自明。
张澍忽然站了起来,走到桌边把刘会安手里的杆子夺了过去,盯着桌上那颗怎么也打不着的红球,抬高杆子一蹬,白球弹起,跳过碍事的黑八,把红球撞进袋中。
一个精准的跳球。
“好球!”
“漂亮!”
张澍目光有些涣散,似是叹了口气,又好像只是松了口气,他开口,语气无波,像是只有他自己能听见:“阶层,不就是用来跨的。”
他什么都清楚,但只要那双眼睛看着他,他就只想对她好。
他还没开始呢,谈什么放手?
既然这样,那就死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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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过后没多久,盛夏就可以拆石膏了。
辛筱禾比她还要兴奋,嚷嚷着要在石膏上涂鸦。
“这么有仪式感的事,怎么能错过!”
盛夏好脾气地架起腿,让她涂画。
“写什么呢……”辛筱禾想着,已经开始下笔,黑色记号笔在上边留下她张狂的字迹:【东洲大学,我来了!】
盛夏:……
这下周围人都来了兴致。
“盛夏,我也要写!”
“我也要!”
“我我我!”
于是,盛夏边上围了一圈人,排队等着涂鸦。盛夏怪不好意思的,毕竟是,捧着她的腿啊……
可同学们并不介意,还讨论着。
“这不比写在校服上有创意多了?”
“可遇不可求!”
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