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怡满脑子都是董谦贤送自己回来的场景,好像他不发脾气的时候也挺正常的。不过真是讽刺,离婚之后才看到董谦贤还有如此绅士的一面。
时迁不光在呓语,还在不停的手舞足蹈,但是他好像能感觉到沈心怡就在身边一样,“心怡,我这么重不要你扶,我自己能走,真的……”
时迁挣扎着不想要沈心怡扶,沈心怡已经有些没好气了,这个时迁,什么时候喝酒不好,非要赶上今天,还被董谦贤逮了个正着。
沈心怡叹了口气,终于将时迁拖进了电梯,好像是在16楼吧,沈心怡之前来了很多次,虽然结婚之后再也没有来过,但是楼层还是记得的。
将时迁挪动到记忆中的房间门口,沈心怡有些警惕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虽然说不想和时迁有什么瓜葛,但是时迁父母从前对自己不错,沈心怡还是想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的。
“叮咚。”
沈心怡按响了门铃,这大半夜的她其实也不想打扰时父时母的,但是没有办法,孤男寡女的,沈心怡总不能将时迁驾回自己住的地方吧。
门铃响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了房间里有了动静,沈心怡屏住呼吸,门突然开了。开门的正是
时迁的母亲,时母穿着睡衣,诧异的盯着沈心怡,但是更让人震惊的是时迁,竟然喝得烂醉如泥。
时母赶紧转身去叫时迁的父亲,记忆中时迁喝得这么醉,一次是在沈心怡结婚的当天晚上,一次是现在,这时迁母亲本来对沈心怡就有一些成见,现在这成见更深了,总觉得沈心怡又出来害时迁了。
沈心怡当然注意到了时母脸色不欢迎的神情,但是还是解释了一番。时父将时迁接了过去,安顿好之后,几个人坐在时家的客厅里。
时母脸上一直写着不高兴,沈心怡觉得尴尬,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董谦贤在楼下等了足足十分钟之久,也不见沈心怡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的他仿佛更加疲惫了。
“回去吧。”
简单的三个字像是发号施令一般的,司机很快就开着车往前走了,等这句话实在等了太久了。
时家房子不算小,装修也很古典。不过带着老年人的审美,到处都是家和万事兴的字句和挂饰。
沈心怡坐在沙发上,有些紧张的捏着手,自从刚刚进门简单的给时母和时父解释了一下之后,时母就坐在面前的椅子上一言不发,脸上气呼呼的神情总觉得像是有什么话
没有说。
一面的时迁父亲取下自己的老花镜开始擦拭,也开始简单的问沈心怡的现状。沈心怡当然不知道,当年突然得知她要结婚的消息的时候,时家遭受了多大的打击。
因为时迁经常带沈心怡回来玩,时母也就对沈心怡上了心,而且沈心怡家世好,为人和善性格也不错,颇受时母的喜欢,每次来,时母也是尽可能的变着花样的给沈心怡做饭。
就是这样看似亲密的关系,却在不久之后收到了沈心怡的结婚请帖,时母当时的心情和时迁一样,甚至比时迁更夸张,她觉得自己的儿子简直被沈心怡耍了,而且被耍得团团转。
再者,现在沈心怡离婚的事情也闹得满城风雨,知道时迁对沈心怡不死心,可是时迁母亲是万万不会再同意了。
当初都没有什么缘分,难道离婚之后还能和自己儿子再续前缘?时母觉得沈心怡已经配不上自己儿子了,所以时迁父亲在问沈心怡的情况的时候,时母一直在给时父递眼色。
沈心怡当然察觉出了异常,几年未曾见面的时母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从前对自己的热情也不复存在,沈心怡也不傻,当然也猜到了原因。
沈心怡简单的回复了时迁父
亲的几个问题之后就站了起来,大方得体的说:“伯父伯母,这么晚了,时迁我也给你们送回来了,没什么事我也该回去了。”
时父起身客气的说:“都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安全,就在客房暂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吧!”
沈心怡刚想说话,就看到时母扯时迁父亲的衣袖,时迁父亲一脸的尴尬,时迁母亲一脸的厌恶。沈心怡很知趣,时母根本不欢迎自己,从一进门开始,她就没有一句好话。
“不用了伯父,深夜造访已经算是打扰了,我这就回去,外面应该还打得到车。”沈心怡像是逃一般的想要离开这里,刚往外走出去没有几步。
“等一下。”时母叫住了沈心怡。
“干什么你,别人孩子都要走了,有神什么事以后再说……”时父小声的劝阻被沈心怡听在了耳朵里,真是为难,沈心怡觉得自己的脸瞬间就烫起来了。
“放开我,干什么你,我要说,你别阻止我。我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时迁母亲开始有些大声了,时迁父亲只是在一旁叹气,最终还是无法阻止妻子说话。
沈心怡有些诧异,但是并未接话,而是等着时母的下。
“沈心怡,我们时家
对你也不薄,从前你和时迁关系不错的时候,我们老两口也没有亏待过你,是时迁没有福气,没能和你结成连理,现在我们也为时迁物色了相亲对象。”
时母说得很缓慢,生怕沈心怡听不清楚似的。沈心怡呆滞在客厅中央,咽了口唾沫。
“所以我恳请你,不要给时迁任何希望了。以前的事情我们都忘了,我只希望以后,你能祝福时迁,让他找到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归宿。”
时母一并说完,总觉得轻松了很多,沈心怡离婚的事情闹得很大,都说是她在外面有了人,所以才会离婚,即便众说纷纭,时母也不希望自己儿子的前程砸在这样一个女人的手里。
既然没有缘分,那就不必再苦苦纠缠了,这是时母一贯的想法。时父有些绝望的叹气,他本来想委婉点再委婉点的,何况这些话即便不说也是可以的,奈何这老婆子按捺不住,非要说。
沈心怡呆滞了几秒,虽然有些别扭,但是脸上的笑容还是挂着,“我知道了伯母,今天打扰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会祝福时迁的。”
沈心怡说完往外走去,因为太过紧张踩到了门口的拖鞋差点摔倒,狼狈不堪的她逃也似的离开了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