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江凉川特别粘人,不让沈渡出去,不让沈渡看他的脸,沈渡就在后面抱着他,紧紧的,想抱着一只无家可归,被人抛弃的小猫,他吻着江凉川的耳朵,一遍遍的告诉他,爱他,一辈子都不会变,江凉川就在这汹涌的情爱里沉沦着,睡着了。
江凉川最近一直在忙上海的一个项目,沈渡给他最大的自由,助理的工作基本已经交给新来的秘,江凉川已经成功过渡成一个建筑设计师,沈渡为他高兴,有了目标的江凉川让他放心,更让他痴迷。
经过半个月的修改,江凉川的设计已经基本通过了,坐在机场等航班的江凉川给沈渡去了个电话。
“对,酒店小晴已经定好了,我带了厚外套,只去三天。”江凉川看着手中的机票,要到登机的时间了。
“我看了上海的天气预报,明天就降温了,出门一点过多穿点。”沈渡颇有种慈母般的关切。
江凉川虽然已经习惯,可还是会感叹于沈渡的变化,提前看天气预报这种事,是以前沈渡出差前他每次都做的功课,现在反过来了,一股暖流划过心脏,温暖着北方渐冷空气中的人。
江凉川给此次同行的设计部小李去了电话,询问他到了哪里,电话的忙音一直在响却没人接,江凉川起身托起行李箱刚要走,迎面撞上来一个并不怎么受欢迎的脸。
“我记得公司安排的是李俊跟我一起去?”江凉川一双细长眼睛审视着对面的凌远。
凌远一手拖着自己的行李,一手随意的接过江凉川的行李箱,嘴角戏谑一笑:“他今天肠胃炎,来不了了,我跟你一起去。”
凌远转身朝安检走去,走了两步还不忘回头看看一脸无奈的江凉川。
“我觉得如果我今天不出差,小李还能继续身体健康的上班。”江凉川眼神犀利的看着一脸扮无辜的凌远。
两人在下午四点时候入住了酒店,行政定的是符合出差经费范围内的酒店,两个人各自进入了自己的标准间,九楼的两个隔壁的房间。
在上海的三天,凌远保持了出乎意料的专业,每天按时陪江凉川去谈客户,帮助整理件,修改客户意见,并能适时提出很具专业性和创造性的意见,抛开私事不谈,凌远真算的上是完美的助手,于是他们在计划时间内完成了一系列的对接方案,上海之行到这里还是无可挑剔的。
天气确实在第二天就如天气预报所说的大幅降温了,不过南方城市再怎样低温,对江凉川这个在北方生活了很多年的人来说都不算很冷,只是江凉川还是因为水土不服感冒了。
就在回去的前一晚,江凉川头疼的厉害,本想早点去睡,好赶明早的飞机,门铃却不适时的响了起来。
江凉川开门,门口不出意料的站着凌远。
“知道是我,所以不想开门是吗?”凌远笑着,长身倚在门口。
江凉川转身回去,并没理会凌远。
凌远自顾自的进屋,手上的一个袋子随手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江凉川瞥了一眼,发现都是常用的感冒药。凌远一直对江凉川都是极尽殷勤的,只是这里面总是带着不可言说的目的性,让江凉川总是提防着。
“是有点不舒服,所以想早点睡了,你要是来送药的,我已经看见了。”江凉川礼貌的逐客。
凌远也不生气,江凉川正往卧室里走,听到后面有凌远打开药盒的声音,也并不说什么,想着凌远自觉无趣就会走了,没想到身后一个力道,凌远自后面抓住江凉川的手臂,一个施力,就把江凉川拉回到自己面前,江凉川本就因头疼情绪不佳,对上凌远晦暗的目光更是怒从中来,可还来不及开后,对面那张桀骜的脸就探了下来,一个温热的嘴唇吻了上来。
江凉川今晚本就昏昏沉沉的,思路不慎清晰,凌远带着那张极其相似,令人不禁思绪翻涌的脸贴过来时,江凉川是懵的,他年少时便倾心于那个人,把他当成一生的信仰,所以当他离开时,也像剥皮去骨,见了血肉。可是当相似的容貌再一次出现在眼前,江凉川是错愕,惊慌,逃避,也有着深深的怀念。
凌远看着江凉川眼神逐渐迷离,舌头慢慢的探进口腔,捕捉那份浓烈,也把刚才自己吃进嘴里的感冒药,渡进了江凉川口中。
江凉川感受到了渡进嘴里的药片,混沌之中就咽了下去,他也并不去探究那是什么,此时的他清醒却也自欺欺人,一秒两秒三秒,如果时光倒回,如果还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操场,那么我是不是就不会背叛任何人。
舌尖缠绕,汹涌的情欲在空气中蔓延,江凉川最后一分理智在灼烧。
是不是也不会有人背叛我。
就在感受到腰间有一只温热的手掌探了进来时,江凉川猛地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人之后,右手狠狠推开对面的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凌远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本想打个分手炮的,虽然我们从来也没开始过。江助以前不是浪迹情场的高手吗,看在我也在公司帮了你这么多的忙的份上,就这一次,我保证会温柔听话,绝不
在你身上留下痕迹。”
凌远说的言辞恳切,好像他们真的情真意切的爱过一场似的,江凉川的头越发疼了,又好像回到了最开始和这个人的相处模式。
他非常厌倦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曾经有几年时间,他过的一直是这种生活,各色男人女人围绕再他身边,仿佛要说尽了这世间所有的情话,每一张嘴仿佛都说的那么动听,可听在江凉川的耳朵里,都是黏黏腻腻腥臭的垃圾。
他真的不想再纠缠了,准备把凌远扔在客厅,转身走向卧室,却听见后面的声音说:“我今天已经发了辞职信,还有,你跟沈渡的关系,应该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