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晚餐之后,顾锦辉和师瑾夫妇俩被留家里过夜。
袁家实在热情,盛情难却,二人便应允下了。
袁老爷子邀请顾锦辉和师瑾到画室参观。顾锦辉受宠若惊,当然也是相当期待。
所有人都跟在袁老爷子身后,从后院穿过去,画室里灯火通明。
顾锦辉走进画室已经顾不上别人,自顾自的,一幅幅欣赏起来。
平时哪会有这样的机会。
师瑾觉得失礼人,频频向袁老爷子致歉。
画室里挂着平时袁老爷子闲来无聊的随手法、画,也有正儿八经框裱起来的大作,还有一些在柜子里锁着,个别的被收藏在房里。
顾锦辉一幅幅画认真观看,一直到接下来山水画,便停住了脚步。
袁老爷子恰好也来到他身边,顾锦辉便问了问:“这几幅看着不像是出自您老之手。”
袁老爷子笑道:“哦?那说说看,画得如何?”
顾锦辉靠近了点,看得很认真,半天才说道:“笔墨线条生动流畅,画面空灵,很通透。比起您的画,这几幅整体的画面更加灵动柔和一些,可能和作者年纪相关,涉世未深,但是能看出传统功力很扎实。如果好好培养,将来定是大师级别的人物。”
袁老爷子哈哈一笑,赞许道:“这是我们小纾画的。”
闻言,顾锦辉与师瑾不由自主地望向袁纾,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他们的表情,既是对袁纾才华的惊叹,也是对她平日里低调谦逊的重新认识。
顾辰安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那是一种纯粹而深沉的欣赏,不含丝毫杂质。
袁纾被这突如其来的关注包围,脸颊不禁泛起一抹淡淡红晕,“小时候跟爷爷的时间比较多,就学着画着玩的。”
过谦了。
袁纾小时候因为跟着爷爷奶奶住的时间比较多。
奶奶是科研者,在中科院工作,对她的教育自然严厉,要求她要多听多学多看、多实践、多体验。
除了学习认真刻苦外,袁纾课外还学了很多东西,法、国画的学习是无可厚非,另外还学了声乐、古筝、钢琴、笛子、手工编织、陶艺、射击、羽毛球
古筝、钢琴都是拿了最高级别证,羽毛球和射击是国家二级运动员的水平,参加过不少比赛,拿过不少奖项。
优秀的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优秀的。
在别人眼里,袁纾就是这样的人。
而袁纾对自己的评价却只有六个字:样样通样样松。
徐霞客曾说过,大丈夫当朝碧海而暮苍梧。
奶奶认为,女子更应如此,心怀山海,步履不停。
所以袁纾在上大学前,大大小小国家去了十几个。
到目前为止的人生里,袁纾觉得自己没有浪费的,过得还是很充实。
如此家教,袁纾自然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自信从容。
晚上各自回房。
顾锦辉坐在沙发上,时不时一声叹息。
师瑾眉头微蹙,不悦道:“你老在这叹什么气,听得人心烦。”
顾锦辉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声:“咱家这臭小子,是越看越配不上小纾。”
师瑾也跟着叹了一声:“是有点。”
“”
终究是顾家高攀了。
二楼的房间里。
洗漱好的袁纾,从卫生间出来后,直接钻进被窝,嘴里说道:“顾辰安,别看了,睡觉吧。”
正在看的顾辰安,见她来了,将一合放在床头柜上,再摘下眼镜,伸手去关灯。
房间里还留有一盏小夜灯,不亮,但有些光影,不至于漆黑一片。
他们俩,都有点小夜灯的习惯。
以前,袁纾睡眠质量尽管很差,但是只要睡着了也不会有过多的动作,从不乱动。
可是现在,只要顾辰安在身边,她总喜欢往他身上靠。
每一次,顾辰安都会揽她入怀。
都会让她觉得时光清浅、云淡风轻、岁月安好。
长夜漫漫,万籁俱寂时,一场大雪悄然而至。
一夜之间,整座城市银装素裹。
早间新闻内容说,户外积雪已达十厘米厚度,气象台提醒市民出行注意安全,并发布了暴雪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