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千璃阁凉亭内。
清风徐徐,水波不兴,细碎的阳光洒在湖面上,像碎金子一样。
如此怡人的画面再配上两个风格各异的美男子。
一个如清风朗月,飘渺若仙。
一个高贵冷峻,傲然挺立。
两人相对而坐,一个神色淡然,从容品茶,一个确实面染雾霾,怒气隐绰,生生破坏了画面的和谐美感。
“王叔倒是清闲的很,这十年不出,一出来就四处串门,怎么,想将十年错过的光阴补回来?”
南宫城在看到容湛出现在千璃阁的那一刻,脸色便阴沉下来。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萦绕在心头,折磨得他几欲暴走。
“比起皇侄你每日忙忙碌碌,本世子确实挺清闲的。不过皇侄你这老是走错地儿,找错人的毛病得改上一改。人言可畏,你不要脸面,四小姐还得做人。”
不要脸……
恐怕也就只有咱们世子爷敢说的这么直白。
别看容湛表面上温润无害,但是世子的毒舌那可是诸国之间有名的,曾经一度成为南朝的特产,每每有诸国来访,最后都会带着点世子给的“金玉良言”回去。
“多谢王叔关心,不过王叔有这闲工夫,还是多
操心操心自己的身体吧。”南宫城微不可察的眯了眯眼,唇角上扬,如高傲的孔雀微微上扬起下巴,“不过王叔显然小看本皇子的认路能力了,相比王叔,不过匆匆来过几次,本皇子与慕家是姻亲,自小走动便频繁。”
换言之,走错路是不可能的。
“本皇子知道王叔所想,本皇子来千璃阁也是名正言顺的,王叔怕是还不知道吧,慕千璃如今那可是本皇子未来的侧妃,不日便要入我府中了。”
南宫城高昂的头颅,自以为是凤凰高不可攀,可在旁人眼中,他不过是一只被激怒的斗鸡而已。
面对他的炫耀和挑衅,容湛自始至终不动如山:“是这样吗?那本世子便恭喜王侄了,不过刚刚进来前,碰上慕大人,怎么从他口中得知他并未允诺你二人的婚事,难道说是慕大人糊涂了?亦或是王侄你最近忙的够呛,这会儿起的太早,还在做着娥皇女英两女共事一夫的美梦?”
南宫城得意的脸上瞬间出现皲裂的痕迹。
他来时,慕长安已经上早朝了,两人应该不会碰上才对。
但是内心里,南宫城却知道慕长安绝对能做出这种事,毕竟若无他的点头,
容湛怎么可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慕家后宅之中。
从他一直敷衍不答应婚事就可以看出,他那个小姨夫狡猾的很。
可他一边拖着他,一边却又主动找上容湛说这些,他这小姨夫是打算世子皇子两手抓,谁也不放过!
“恐怕是王叔误会了什么。慕千璃本就是本皇子未过门的妻子,虽说中间出现一些事故,本皇子不能如约娶她为妻,但她如今名声被毁,婚事艰难,本皇子对她有责任。她早晚都是本皇子的人,倒是王叔你,公然出现在未出阁女子院落,是不是不太妥当?”
“不觉得。”容湛觉得妥当的很,“今日能在这里相见也是缘分,有些话,本世子也就明说了。这天下虽说是你们南宫家,却不是你南宫城的。
月有阴晴圆缺,人活一世,终是难得圆满,总有遗憾和残缺,皇侄你已经成年,马上便要成家,还如此天真,难怪陛下也头疼的紧。”
容湛漫不经心的模样以及高高在上的说教姿态,看似忠言逆耳,却暗藏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