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月不知道发什么疯,把江早拉去坐旋转木马。
她承认,即使她已经满二十岁了,最喜欢的项目还是旋转木马。但是此刻看着一个二十几岁、一米八几的高冷大帅哥坐在略显娇小的旋转木马上属实有点好笑了。
她憋笑憋得太明显,给坐在旁边木马的江早整得有点不自信了。
一轮木马坐下来,江早脸色十分难看。
棠月疯狂压抑嘴角,问:“去不去吃棉花糖?”
坐旋转木马就算了,现在还问他吃不吃棉花糖,江早怀疑棠月是不是真疯了,她以前从来不会这样。
棠月看出了他的不解和尴尬:“整天工作太压抑了,找个机会放松放松不好吗?”
工作压抑?对棠月说来工作太压抑?棠月的性格、语气以及作风好像真的如季温所说,变得很不一样。自从从酒吧回来,江早就一直在偷偷观察着棠月。
棠月以前最喜欢工作,冷漠少话,连对自己的喜欢也不会很热烈地表现出来,城府深,手段狠,性格极端是江早对棠月的印象。然而现在,棠月好像反过来了。
如果反过来了,棠月是不是就不喜欢他了?
江早觉得自己很奇怪,和棠月几乎天天都会见面,从穿开裆裤的年纪就相识了,但自己却好像并没有喜欢上这位青梅竹马,反而竭力想要避开她。现在却在这里猜测她是否还爱着自己,是不是有点好笑了。
江早看向小跑去买棉花糖的棠月,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棠月,你为什么变了?
以前在大学一个月生活费得省着点花,没什么机会去游乐场,现在让她逮住机会,她全都玩了个遍。江早倒不是那种喜欢玩的性格,况且自己已经接手公司好几年,稚气早已褪去,也看不上这些小玩意儿,权当陪着棠月玩了。
棠月玩尽兴了,心满意足地拉着江早又去了商场。
棠月好不容易当上了千金大小姐,不花花钱怎么能行?她也算是豪气一回,把看上的衣服包包化妆品全都打包带走,当然,花的是她自己的钱。
两个人逛了一大圈,手上大包小包已经挂满了,最后停在一家礼服店前。
棠月愣在原地,一直盯着橱窗,江早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一条主调为白色的长裙,表面上覆着一层薄薄的、亮晶晶的纱,后背做了镂空设计,衔接一只淡蓝紫色渐变的蝴蝶结,灯光从橱窗顶洒落下来,裙子耀眼无比。
“我记得你最喜欢青色。”江早在一旁轻轻开口。
“你不觉得它很美吗?”棠月并没有看他,而是轻轻推开了店铺的大门。
上来接待的是一位很有气质的中年妇女。
“老板,我想试试那条橱窗里的白裙子,可以吗?”
老板淡淡地笑了笑,接着去取下那条裙子递给棠月,江早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待。
过了一会儿,试衣间里暗下来了,门被打开。
江早不经意地抬眼,却被入眼的白玫瑰深深吸引住。
棠月美得实在耀眼。
她就像是从光芒中走出来的仙女,长发如丝般顺滑,轻轻垂在肩膀上,站在那里仿佛是一幅画。
棠月没问江早好不好看,径直走向了试衣镜。
这条裙子她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于是向老板询问价钱,老板却告知她不卖。
“这条裙子是我自己设计的。”老板眼里有笑,但笑中又带着忧伤,“本来是准备穿上和最爱的人结婚的。”
棠月从中嗅出不简单的味道。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在他的心里毫无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