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
“这水患之事几年以来,连连发作,爱卿,可要替朕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啊。”
南宫政严肃道,视线不离眼前的棋盘,想了想,谨慎的在角落处放下一枚黑子,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步棋走的不错,他露出一个笑。
“这是自然,臣自当竭尽全力,不过……陛下,听说臣的儿媳正在宫中为齐妃娘娘治病?”
沈阳不动声色道,想起自家一向不亲近的儿子那突然的请求,心下思绪翻涌。
“嗯,的确。”南宫政面色微沉。
“陛下,我家这儿媳,什么都好,就是医术不精,齐妃娘娘身体何等贵重,还是莫要让小辈胡闹,让她回府吧。”
沈阳打趣一般道,神色自若,像是不知道季海棠如今的处境一般。
“哼,朕看她医术好的很,爱卿不必多说,朕已经有所决定。”南宫政一丢棋子,冷笑一声。
沈阳见他情绪不对,心中暗叹一声,又要开口:“陛下,海棠她年纪还小……”
“陛下,陛下!”
沈阳沉稳的声音,被焦急的女声打断,不悦的看过去,是一名宫女冲了进来。
殿前失仪,可是重罪,想来定是有要事才能够让宫女如此。
“什么事情吵吵闹闹的?”南宫政皱眉。
“陛下,您快去看看吧,齐妃,齐妃娘娘她中毒了!如今太医正在为她医治呢。”宫女惊慌失措的声音,在宫殿之中响起。
什么?
南宫政和沈阳齐齐皱眉。
南宫政几乎是立马就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连安排沈阳
的时间都没有。
沈阳摸摸胡须,虽然有心想要看个究竟,但他是外臣,是男子,没有旨意,并不能够随意进入后宫。
“似乎闻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啊。”他长叹一声,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看来他是做不到幕祁的请求了,不过,自己的夫人,还是得自己来救,不是吗?
南宫政到的时候,一眼便瞧见了面容泛着不正常青紫的齐妃,她此时正依靠在床榻上,虚弱的,似乎连呼吸都是轻的。
这是本应该让人心痛不已的画面。
南宫政却是突然停了脚步,有些恍惚。
眼前面容古怪的女子,和前皇后没有半分相像。
毕竟前皇后在他的印象之中,永远是高贵优雅,即使死去,也像凌霄花一样动人。
这样突如其来的发现,犹如一盆冷水一般,熄灭了南宫政心头烧正旺的火焰。
“陛下。”齐妃没有察觉到南宫政的不对劲,听见动静,她虚弱的喊了一声,身旁的太医更是急忙行礼。
南宫政回神,大步过去,无视了太医,本想一把握住齐妃的手,可不知为何,伸出去的手,又很是自然的缩了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突然中毒?如今你这身子,可禁不起折腾了。”他坐在齐妃身旁,眉心皱起,帝王威严尽显。
齐妃虚弱的咳嗦几声,没有答话。
锦绣见状,上前几步,指着正被铃月按到的季海棠,扬声道:“陛下,季海棠她被您下旨意医治齐妃娘娘后,居然还借机给娘娘下毒!”
齐妃小声的哭泣
起来,倚靠在南宫政身旁:“陛下,臣妾还以为,会再也见不到陛下了,陛下,季海棠她害过臣妾两次啊。”
太医察觉到南宫政的视线,急忙道:“陛下,齐嫔娘娘的确中了毒,若不是发现的早,只怕会有性命之忧,还请陛下明鉴。”
“季海棠,你可有要说的?”人证物证皆在,季海棠又有着“前科”,南宫政彻底相信齐妃所言,冷声询问。
闻言,季海棠身体动了几下,而后,又突然安静下来,她低下头,看起来,像是经过心理挣扎后,最终承认一般。
铃月嘴角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