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打在季海棠脸上顿时就显出了五个红色的手指印儿来。
一时之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张氏和季海棠的身上。张氏打完一个还不够,似乎还想再来一巴掌,却被站在一边的沈慕祁拦了下来。
问讯而来的季青更是不耐烦道:“娘,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打死这个害死亲爹的疯丫头!打死这个害死我儿子的坏丫头!”张氏一手指着季海棠的鼻子,情绪十分激动,嘴里念叨着的全是骂季海棠的话。
“做事要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我害死去爹?就因为我没有给我爹治病?”季海棠憔悴的目光,冷了下来。本来对于季峰的死,季海棠就已经内疚,再被张氏指着鼻子骂,心里压抑的火气,哪里还能再压的住?
“你爹死了就是最好的证明!都是被你克死的!”张氏怒到。
“呵,我怎么样去心知肚明,倒是你,现在口口声声说你儿子,可你儿子病了,也不请大夫反而利用你儿子的病来污蔑自己的亲孙女?有你这样的母亲,也是闻所未闻,装什么好人,在这里说道我?况且,我爹是中毒,又不是我害死的!我问心无
愧!”季海棠咄咄逼人。讲一句,往前像张氏逼迫一步,直到将人逼至墙角,再无可退。季海棠才冷声道:“我爹临终遗言,让我看在他的份儿上,对你所在所为不在追究,但是从现在起,你但凡惹了我,我季海棠可不会再手下留情!收拾一个你我还是有能力的!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里我替季姑娘说句公道话,我是慈济堂的人,慈济堂的品质,你们也是信的,我替季姑娘澄清,季姑娘绝对不是什么不孝之人,她爹的毒是因为混了药才毒发身亡的,季姑娘为了替她爹解毒,可谓费尽心机,连老人参都舍得用的!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不孝?”老堂主挺身而出,替季海棠证明。
柳氏也站了出来道:“海棠是个孝顺孩子,这点我也是信的,人在做,天在看!”
“是我爹和娘自己不愿意去看病,大姐劝了很久很久!我们没有被大姐压着说谎呜呜呜呜!”季海海边流眼泪边也出来证明。
事实真相浮出水面,许多人也算是风吹墙头草,两边倒,之前指责攻击季海棠的人此刻立马转身为季海棠说话,指责起张氏的不是来。
张氏原本的为人就让有些人不满,现在自然是不留余力的泼脏水。
张氏转眼间就成了千夫所指的恶人。
季海棠之前所经历的,现在油同样被让张氏再经历了一次,所谓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张氏再无话可说,只是趴在季峰的棺材板上哭,哭的得眼泪鼻涕一大把,手还不停的地拍打着棺木。
赵氏不知何时突然跑了出来,走出房门,眼睛木讷的地看了看,突然拉住季海棠的手问道:“海棠,你爹呢?你爹下地还没回来吗?”
季海棠不忍看着赵氏再次受到打击,只好道:“爹去外地做工了,要很久才回来!”
“是吗?你爹这么没和我说呢?对了,海棠啊,家里怎么挂着白布啊,是不是要干什么啊?”赵氏问。
可季海棠看着赵氏像三岁的孩子一样,相信了随意的谎言。心里更加明白,赵氏,这是,精神失常……
“娘,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啊,家里我来忙活!”季海棠给沈慕祁使了个眼色,让沈慕祁扶着赵氏进屋去。
可赵氏却不肯,非说,这天气冷了,要给季峰送衣服!季海棠只能指的再次骗她说
,让她做了好衣服,自己去送。
赵氏没有再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听话地回了自己的屋子,一边走一边**着要准备什么衣服。可现在正是春天,根本不需要准备什么。
来吊唁的人,说来说去也就那么一句话,节哀顺变,可季家的担子,包括赵氏,季海海,季海安,这些以后都只能靠着季海棠了。季海棠身上的担子无疑是非常大的。
季峰的棺木在家里停了三天灵。而这三天里,季家几房都来帮忙,自然也包括了季家老大季罗和田氏外加上季海歌和季柱。
要说季海歌进了着门,一瞧见白施宣和谢青衣,就惊为天人,心头小鹿扑通扑通。
还单独找了借口在白施宣和谢青衣面前晃悠示好。
谢青衣当然不会搭理她,白施宣更不会看上季海歌这种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的乡下女,可笑面虎当然不会明摆着拒绝,只会避开。
偏偏有人不知好歹,鼓足了劲儿去粘着。让谢青衣和白施宣烦透了。
谢青衣原本就人称邪医,经不住季海歌三番四次的不要脸,自然是不会客气的批了季海歌一顿就走了。
白施宣给季海棠留了
一百两银子,也告辞离去。留下季海歌在原地咬牙切齿并且还怨恨的看着季海棠,仿佛是季海棠抢了她的如意郎君似得的。
三天的时间一过,季峰的棺木下葬,各人也各回各家。季海棠则是累极了处理完所有的善后事宜就直接累晕了过去,幸好沈慕祁就在身后,一把接住了季海棠倒下的身体。
看着季海棠苍白又满是疲惫的脸色,哭红的眼睛下是浓重的黑眼圈。这一接住才发现,季海棠几乎轻的得如同一阵风,没有重量。
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抱了人放到床上,就一直守着。
柳氏见沈慕祁这幅模样,也放下心来,带着季海海和季海安回了沈家。
留下不肯走经常发呆不知所措的赵氏。
赵氏只是精神状态不对,潜意识里选择忘记了季峰已经死亡的讯息,其他都还好能吃,能笑,还能干活。不过一个人坐在门口发呆的时间较长。
季海棠也不提关于季峰的事情,给她编了一个美丽的谎言。让她过得开心一点。
季海棠着一睡,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就瞧见沈慕祁趴在一边睡着了。
“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