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得知道他招惹的是谁,才能考虑怎么解决。”风衿子道。 奇鹤:“事先声明,我们可不是什么都能解决的。” 饕餮点点头,道:“能不能解决先试试再说。” 说罢,饕餮几步跑到门外,将一只手伸出去,然后又匆忙地跑回来,将冻得通红的手,顺着男人的后脖子摸到了后背,男人倏地睁大了眼睛,一个激灵差点没翻下沙发。 “醒了?”男人一睁开眼睛,正好看到罪魁祸首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你是?”男人环视四周,确定了这个地方自己从没来过。 “先别管我是谁,混沌总认识吧,我们就是混沌求来帮你的好心人。”饕餮干脆利索地将男人身子扶正,“你叫什么来着?” 听到混沌的名字后,男人也不似之前一般警惕了:“我叫李正。” “你都玩什么通灵游戏了?”奇鹤问。 男人犹豫了片刻,道:“网上火的那些,我基本都试过了,可是只有一个成功了。” “哪个?”风衿子问。 “纸片游戏。”男人回答。 “你为什么要玩通灵游戏。”类有点摸不着头脑,“现在年轻人都是这么追求刺激的吗?理解不来。” 李正低下头,沉默半晌,道:“我是为了见到一个人。” “实不相瞒,你想见到的那个人,就是我帮忙引渡的,按时间来算,她现在应该都一岁多了,先不提你俩能不能在下一世重逢,按照你这个作法,你能不能有下一世,都是个问题。”奇鹤毫不客气地说道。 李正当然知道自己这次确实是冲动了:“那我还有什么办法挽救一下吗?” “这边建议等死。”风衿子放下手机,面无表情地说道。 奇鹤接过风衿子的手机,页面显示的是一个灵异论坛,论坛现在在讨论的就是纸片游戏。 奇鹤扫了几楼,楼层里谈论的大多都是游戏的玩法,以及周围朋友玩过以后离奇的死法。 游戏规则比较简单,一个人也可以玩,大体规则如下: 午夜十二点,按照玩家人数准备纸片,每一张纸片后面用红笔写下玩家的名字,把几张纸片放在床底下,用一块石头压住,然后关上房间的门,参与游戏的人依次进入到卫生间,对着镜子默念“我是你的信徒,让我来陪你”三遍,然后用刀子扎破手指,将血滴在事先准备的杯子里,最后一个进卫生间的人,将杯子拿出来放在紧闭的卧室门前,玩家在客厅里进行等待,凌晨四点,打开卧室门,拿出纸条,纸条上的名字变成黑色的人,将会在七天之内死亡。 奇鹤捡重点将游戏规则复述了一遍,类听着听着,就感觉很奇怪,又很熟悉:“欸,那被诅咒的人是不是最后都被吊挂在自家客厅了啊。” “是的。”奇鹤回答。 李正越听脸色越白,起初他只是想通过通灵游戏再见她一面,可是最后竟然…… “你认识她吧。”奇鹤这句话是对着风衿子说的。 风衿子冷笑几声,道:“岂止是认识啊,简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饕餮听着几人有来有回的对话,一时间有种被孤立的感觉:“怎么都知道是谁啊,合计着就我一个被蒙在鼓里。” “他招惹的恶鬼,说出名字来,恐怕你也认识。”风衿子冷冷一笑,“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风霞。” 饕餮倒吸一口凉气,风霞的名号在天庭可是与夜淮一样响亮,只不过俩人的名声不大一样,一个是万人敬仰,一个是避之不及,风霞当然是后者。 风霞其人,就是一出生不经修炼便化成神的那种,她与天生神和地生神不同,她并不是天地孕育出来的,而是人类的恶所凝聚而成的。 此人行动诡谲神秘,将自己的功法全部与纸片相联系,听到“纸片”二字时,风衿子心里就隐隐约约有猜测,尤其是看到被诅咒的人会吊挂在客厅中时,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进一步证实。 “往好了想,或许不是她呢。”奇鹤道。 “现在就只能祈祷不是她了,如果真的是她,事情就难办了。”风衿子深深叹了口气,表情不是很好。 李正听着风衿子等人的话,发觉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应该是极其危险的:“如果真的是那个风霞,我该怎么办?” “等死吧,省时省力。”饕餮替他们回答了。 李正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更是褪尽了血色。 “但也不用这么悲观,我和她之前有点交集。”风衿子安慰道。 “所以你们还有秘密武器是吗?”李正的脸色恢复了不少,闻言声音有些
激动。 “有啊,我们的厚脸皮就是最大的秘密武器。”奇鹤笑眯眯地看着李正。 李正:“……” 想用一般的方法来找到风霞,那和一夜暴富的概率差不多,况且风衿子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风霞。 所以,几人决定采用最原始的方法来寻找风霞,那就是玩一遍纸片游戏。 地点就选在了饕餮的家里。 李正从受到诅咒起,算上今天,已经是第三天,风衿子决定以毒攻毒:“你再跟着我们玩一遍,如果这次又轮到你,说不定就给你从第一天开始重新计算了。” 风衿子抿了口茶,补充道:“反正你也要死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李正:“……” 于是,风衿子、奇鹤、类、饕餮、李正半夜十点半来到了饕餮的全智能大平层,准备玩纸片游戏。 在准备的过程中,饕餮的肚子一直在咕噜噜地叫,奇鹤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冰箱,只好亲自下楼,顶着冷硬的风,给大家买宵夜。 奇鹤回来时,几人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一见到奇鹤回来,饕餮眼睛都亮了,恨不得连外卖盒都一起塞到肚子里去。 风衿子和李正看着饕餮大吃特吃的样子,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动筷子,奇鹤默默将一盘基本没动过的烤羊肉碟推到风衿子前面。 吃饱喝足后,饕餮终于不在奇鹤耳边唠叨了,转眼一看,已经快十二点。 几人在纸条上写下名字、压在床底下后,将卧室门关严,几人依次进入到卫生间,风衿子是最后一个进去的,进去前,奇鹤给风衿子的手腕上套了一串珠子。 风衿子走到卫生间,反手关上门,对着镜子,默念道:“我是你的信徒,让我来陪你,我是你的信徒……” 几遍之后,风衿子感觉到镜子边的蜡烛烛光在诡异地摆动着,镜子也变得有点奇怪。 风衿子默念了七遍后,就停住了,她感觉自己的后背发凉,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抚摸着她的后背。 珠子落在地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卫生间格外清晰,那串被奇鹤戴在手腕上的串珠的绳子断开了。 风衿子看着滚落一地的珠子,只觉得一阵阵发冷,再抬眼时,镜子里倒映出一个女人的背影,女人穿着红色的长裙,打着古旧的油布伞,风衿子揉了揉眼睛,再抬眼时,那背影消失不见了。 “你是……风霞前辈吗?” 无人回答。 风衿子拿起刀子割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杯子里,然后拿起杯子,推开卫生间的门,奇鹤就站在门口等她。 一见到她出来,奇鹤直起身子,脸色严肃起来,摸着风衿子额头上的冷汗,问:“怎么了,怎么冒了一头的冷汗?” 风衿子摇摇头,脸色苍白地将杯子放在卧室门口,然后和奇鹤一起来到了客厅,客厅里那几个人早早地就在那等着了。 饕餮拉着兴致缺缺的类和不情不愿的李正,在客厅里玩斗地主。 “好玩吗?”奇鹤撕下饕餮额头上的纸条,“就得让你饿着。” 饕餮撇撇嘴,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凌晨四点的到来。 风衿子越等越清醒,那个红衣背影始终在她脑海里翻涌着,她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风霞的场景。 那时她刚飞升不久,被分配在风瑜的手底下做事,第一次到地府时,风瑜正在和风霞对坐喝茶,风衿子的名字就是风霞取的。 凌晨四点很快就到了,或许是因为风衿子的表情过于严肃,使得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很凝重,除了饕餮睡死过去以外,其他人都很是精神。 奇鹤直起身子,道:“我去拿纸条。” 风衿子抬眼看向奇鹤,道:“不,我来拿。” 奇鹤看了风衿子半晌,点点头,商量道:“那我陪你一起,这样可以吗?” 风衿子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道:“那走吧。” 卧室门被推开,风衿子弯下身子将几张纸条拿起来,翻开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名字变成了黑色。 风衿子反而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自己和风霞也算是有点交情,真到了那一天,或许风霞会对风衿子手下留情,但如果是别人,就不见得了。 奇鹤看着风衿子变黑的名字,沉默了半晌,很是认真地问道:“如果我失手把风霞杀了,会不会影响你复职?” 风衿子:“?” 奇鹤表情依旧十分认真:“我想的是,咱们两个算是合作关系,天庭总不会因为咱俩有商业往来就把你一起算到我的同谋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