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景获得影帝的第二天,又登上了热搜。
比起他摘得戛纳桂冠,“陆柏景恋情坐实”,“陆影帝当众求婚”更吸引观众眼球。
原雪埋怨陆柏景太高调,当事人浑然不知。
“我要给小姑姑最好的!”恋爱,约会,求婚,婚礼,他要把这个世界上最完美无缺的东西捧给原雪。
这就是他努力的意义。
原雪哑言,心里却盈满了感动。
陆柏景每拍完一部影片都至少留出半个月的时间陪一陪原雪,故而从戛纳回来后,跟钟凌请了假。
钟凌对这个大写加粗的恋爱脑早就放弃了治疗,光一个商时余就让他招架不住了。
尤其陆柏景正式跟原雪求婚后,他那一向严肃冷冽的哥哥每天跟只迫切求偶的花孔雀一样,把钟凌整的一个头两个大。
他哪有闲心再去关注陆柏景的恋情,但这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在乎。
几天后,原雪趁陆柏景给七黑崽做绝育手术的功夫,去见了一个人。
她到达地方后,差点没认出对方。
比起从前的游刃有余,玩世不恭,陆寒帆仿佛变了一个人,成熟,稳重,气压低沉。
他跟原雪道了歉,表示自己没想到原雪以前遭遇过那些事情。
他只是想赢一次陆柏景,有利用原雪威胁陆柏景的意思,但并没有真的想去伤害原雪。
换作从前,原雪肯定拒绝他的道歉,或者以牙还牙。
可能跟陆柏景在一起久了,感染了他的善良,又或她眼里看到的不只人性的恶意了。
她豁达了很多,接受了陆寒帆的道歉。
陆寒帆静静的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在原雪离开时,才轻叹出一口气:“我也觉得跟陆柏景较真挺没意思。”
原雪回头看了他一眼,陆寒帆别过目光,躲过这个对视,心里涌出巨大的悲伤,语气沉沉的:“原雪,祝你幸福。”
原雪点了点头:“多谢。”
其实她原本是想问陆寒帆,认不认识陆柏景的妆造师。
她有预感,妆造师不会平白无故出卖陆柏景。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当事人已经放下。
都是成年人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对于陆寒帆来说,初尝求之不得的滋味,已是最大的惩罚。
七黑崽做完绝育手术之后,再看到陆柏景时跟看到天大的仇人一样,把原雪乐的够呛。
陆柏景打算再领养一只娇小可爱的狗子,果然杜宾犬这个品种不仅色,而且没良心。
自打知道原雪延续了原莎莎的收藏习惯之后,陆柏景有事没事就喜欢翻抽屉里的旧物件。
一天,他从柜子里搜到了原雪九岁时的一张照片,那是原雪仅有的一张童年照片。
原雪扎着一条单麻花辫,唇红齿白,看起来格外可爱。
他不由的多看了好几眼,越看越觉得熟悉。
“小姑姑,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原雪:“你七岁时,我们见过啊。”
“不是”,陆柏景举着照片,“更早之前呢?”
原雪看了一眼照片,定了一刻,笑了:“不知道,或者呢。”
更早之前,他们当然见过,那时,原雪视他为自己最珍贵的礼物。
原莎莎病重那一年,八岁的原雪辗转跟随她去了南城。
时隔太久,那段记忆在她的脑海里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唯一记清楚的一件事情是,某一天,原雪提着保温饭盒,冒着严寒的风雪,坐了很久的公交车,去医院给原莎莎送饭。
医院里挤挤攘攘,声音嘈杂。
原雪无意间瞥了一眼人群,立刻被一对母子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一个长相精致的小男孩被母亲抱在怀里,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看着十分难受。
母亲一边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脑袋,一边温柔的安慰:“小景,没事,就是感冒了,很快就好。”
小男孩支起脑袋,扑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用撒娇的语气说:“妈妈,我会不会死啊?”
女人噗嗤一笑:“怎么可能,小景这么可爱,一定会快快乐乐的长大!”
男孩把脑袋蹭在女人的头发里,咿咿呀呀的继续撒娇,再抬起头时,和一旁站着的原雪对上了视线。
原雪的眼神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