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鸦雀无声,只有电风扇运转的声音,他们听着风扇运行声以及监考老师的脚步声叮嘱声,成功渡过人生第一和转折点。
考完的那天没有什么别离的伤感,大家都和往常下课一样走出校门回家。
路上车来车往,林眠背着包一个人走在人行路上漫不经心的看着前面。
这个暑假林眠想去打工,她觉得张锦太累了不能什么事都靠着她。
她想的出神,在巷子口拐角处的时候和巷子口出来的人碰个正着。
林眠脏脏的帆布鞋在他白色的球鞋上留下了脚印。
黢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眠一着急就冲着他九十度鞠躬。
对面的人没表态,只是退了一步从她身边略过。
一阵熟悉的茶树香。
林眠猛的扭头叫住他,“边云起!”
少年顿住脚步,停了一秒鸭舌帽下隽秀的脸浮起一抹笑,转瞬即逝。
心里默默地接话,“小崽子胆子大了,哥哥都不会叫了。”
他只顿了一下抬脚继续走,黑色棒球帽的帽檐被压的更低。
“哥哥!”
女孩漂亮的眼眸迅速浮起一层水雾,叫哥哥的声音带了些哭腔,没出息的跑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边云起冷冷的看着她像陌生人一样,滚了滚凸起的喉咙。
“有事?”
“哥哥,你理理我好不好?”豆大的眼里从眼眶低落砸在地面氤氲开来。
少年恶狠狠的挥开林眠的手,像是沾染了什么污秽之物一般。
“我说过离我远点,你们家害我害得还不够惨吗,我爸妈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有数吧?”
他顿了下补充道眸底浮现出恨意 ,压低声音说道:“你是爸害怕,想肇事逃逸油门当刹车踩又一次撞向我父亲的车,我才变成孤儿!”
这些都是林眠不知道的时她也从来不去打探因为在这个家这事是个禁忌。
父亲去世那年她才幼儿园毕业。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挺无耻的,因为她甚至有点很开心边云起寄养在自己家。
她每天都在他面前开开心心的,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缠着他,现在想起来边云起当时时没打死她也庆幸了。
林眠哭着去拉边云起的手,少年的手冰的可怕,“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边云起感受着女孩手上的温度,心里像是有刀子在来回搅动一般。
一股焦躁不安的情绪冲破防线像凶涌的潮水一般,让他窒息。
边云起看着她白皙细嫩的脖子强忍住要掐的举动,低头看着红色搬砖的人行道。
“林眠,你这辈子都对不起我!”他那双狭长的眼眸不见往日的浪荡与深情取而代之的是幽沉狠厉浮现出层层厌恶。
这句话像刀一样重重捅在林眠的心口处。
女孩听到自己最不想听的话,却也是最现实的话。
她拉住边云起的手无力的松开下垂,眼眶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流,一双美眸泪汪汪。
“哥哥,对不起是我不对你理理我,我们可不可以和以前一样?求你了……”
女孩扯着嗓子哭喊。
边云起冷冷的往后退一步,哑着嗓子缓缓说道:“离我远点。”
话落他迈开腿走出拐角。
留下林眠一个人在阴凉狭小的地方。
他走后女孩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蹲在地上捂住的把头埋在手肘。
边云起听见女孩狠厉哭声猛的停下脚步,一阵风过他垂下眼皮长呼一口气靠在巷子的墙上。
两个人在拐角路口的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