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拿着盒子往外走,看着是放进袖笼里了,实际上是放进了空间里。李叔和李婶一直看着姜茶,李婶跟着她往前面走,小声跟她说:“姑娘,我以为你会把他们赶出去。”
姜茶笑笑没说什么,她跟白家是有私人恩怨,但好歹是一条命,而且白家都求她求到这份上了,她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最主要的是,白落尘在别的大夫手里束手无策,对于她来说救白落尘很容易。
如果不救她会良心不安的。
李婶继续说:“就怕这个白小姐好了以后,不领你的情,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厉,奴婢觉得您不该救她。”
“姑娘,您钱不少了,以后别为了钱什么人都救,有些人就不是人,就不配活着。”李婶年龄大些,经历的事情也多,对于一些事情看的很深。
姜茶也觉得自己活了两辈子,不至于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我心里有数。”
她有自己的原则,她对李婶嗯了一声,便快步走了。
李婶看着姜茶不悦的眼神,轻轻叹气摇头,觉得年轻人不知深浅,为了钱什么人都救,等白小姐醒来,她就会知道她错了的。
姜茶在前边盯着,有两个来瞧病的病人,她给人诊脉开方子,等忙活完了,李婶过来告诉她白落尘醒了。
姜茶来到后院病房,正好那一袋液体也要输完了,她拿着一袋液体走到病床前换上。
白落尘脸上的通红已经褪去不少,只留下颧骨那里一小片红,人也清醒过来,瞧见姜茶情绪就有些激动。
她生气的跟母亲白夫人跟兄长嚷嚷:“谁让你们来找她的?我宁愿病死也不愿让她给我看病。”
姜茶就看不起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女人,大好的青春岁月干点什么不好,非得浪费在男人身上?
她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
白落尘听了愕然,随后就反应过来怼人:“你不在乎玉璋哥哥,那你为什么还霸占着他?你把他让给我呀?”
姜茶撇了撇嘴,一边给白落尘检查,量血压,测体温什么的,一边回答:“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一定爱你。”
白落尘自然不服气,她生气的推开姜茶,却被白夫人按住了手。
她怒斥:“你胡说,你没出现之前,我跟玉璋哥哥就要定亲了,如果没有你,我们婚期都定下来了,年底之前我一定能进宁安侯府的大门。都是你!你根本就配不上玉璋哥哥,你知道不知道?”
姜茶给她检查完了,没什么问题,有力气跟她吵架,证明这人不但头脑清醒嘴皮子利索,身体也还行,不像病了十几天下不来床的人。
“我知道,你说的都对,可是你的玉璋哥哥就是喜欢我不喜欢你,你说气人不气人?你说你有什么地方值得人家喜欢的?是相貌倾国倾城?还是才艺天下第一?让你的玉璋哥哥非你不可?你除了跟他门当户对你还有什么?”
姜茶轻轻瞥她一眼,转身就走,神情很是不屑。
白落尘不服气,看着手背上的针头,就要拔下来追出去。
白夫人按住她,训斥她:“给我安分点,你没听明白吗?陆玉璋对你的态度如何,跟人家没有半点关系。你有本事自己去让陆玉璋对你好呀。”
白落尘眼泪一下子掉下来了,委屈的不行:“母亲,你也说我?你也觉得我没用,既不是倾国倾城,又不是才艺冠绝天下?我配不上玉璋哥哥吗?”
白夫人按着女儿,耐心地劝慰她:“不是,我女儿是公主的伴读,聪慧无双,是京都稍有的才女,怎么配不上陆玉璋?只是你还不明白吗?陆玉璋的心思不在你身上,你找姜茶也没用啊。”
那边,白永晖也暗暗着急,他小声的哄白落尘:“你可安分点吧,你病的很重,太医都束手无策,人家不计前嫌肯救你,人家这是多大的胸怀啊?若是人家不救你,你死了,没人跟人家争陆玉璋了,岂不是更好?可是人家还是出手救了你,你怎么能这样跟人家说话?”
白永晖也佩服姜茶的胸怀,他一个男子都自愧不如。
母亲和兄长都觉得是她错了,她觉得世上已经无人爱她了。
“你们救我做什么?还不如让我死了……”
“哥哥,你帮我去请玉璋哥哥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求你了……”
白永晖觉得妹妹很不懂事,跟姜茶的心胸宽广比起来,差的太远了。
他有些不耐烦,不过看在妹妹生病的份上还是告诉她了:“陆玉璋去淮州公干去了,要很多天才回来。”
白落尘一脸绝望,眼泪越流越凶。
白夫人跟白永晖一点办法也没有,想想从前太医的话,病人要心情舒畅,如果总是这样郁郁寡欢,她的病是不会好的。
白夫人让儿子看着白落尘,她自己去找姜茶了。
“姜神医,尘儿总是这样愁绪万千,是不是不利于康复呀?”
姜茶在前面跟送药材的人说着什么,把一张清单递给了送货的掌柜:“看看这些有没有,我都要最上等的药材。”
那掌柜看着上面的目录,点了点头:“我可以弄到,不过这上面的牛黄跟田七恐怕要多等一些时日。”
两人商量了几句,订下一个日子来,姜茶才有空搭理白夫人。
白夫人把之前的话重复一遍。
姜茶呵呵一笑:“本来白落尘就没什么病,就是现在的发热也是心病导致的,冯太医说的不错,她如果心情还那样,病情确实会反复。所以,你们要好好开导她。”
白夫人很为难的看着姜茶,剩下的话她说不出来,总不能让姜茶把陆玉璋让给她女儿吧?
天底下可没有这么大度的女人。
不过转念一想,天底下的婚事不都是父母做主吗?她还是要去找宁安候夫人,现在陆玉璋不在,宁安候夫人又不喜欢这个姜茶,说不定能给女儿争取到这门婚事。
至于姜茶,在宁安候夫人眼里,恐怕连她家的丫鬟都比不上。想到这里,她看姜茶的眼神也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