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酒不能接受,她指了指自己,又比划一圈王府,控诉道:“王府不能养不起我吧?”
季廷砚压下唇角促狭的笑意,从虞清酒身边淡淡飘过,给她解释:“你身体尚还虚弱,食用大鱼大肉反而对身体有害,吃些清淡的养养肠胃再说。”
“……我身体很好啊。”
虞清酒瞬间没了精神,哭丧着脸,跟在季廷砚身后去了饭厅。
眼看慢慢一桌好菜,然而一个都不是自己的,虞清酒没精打采看着自己身前的一盏小盅,不愿意面对现实。
喜鹊偷笑一声,这才上前为她揭开碗盖,布好菜这才退下。
掀开的一瞬间虞清酒便闻到一股鲜香扑面而来,她定睛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岔了。
不是清粥小菜的皱,是炖了足时,黏黏糊糊,切了各种细碎配料的肉菜咸粥,里面佐食琳琅满目,珍贵食材不比眼前一桌好菜逊色。
“王爷你别吓唬人啊。”
虞清酒心情阴转晴,笑眯眯看着嘴硬心软的季廷砚:“我就知道王爷人美心善,准备的粥也是最丰盛的。”
季廷砚内心满足,面上不动声色,任由虞清酒接着夸。
末了,他才郑重道:“本王今日入宫,向圣上求了为你改名一事,他同意了。”
“你可愿意?”
虞清酒瞪大了眼,无所适从的飘开,纠结的盯着眼前的肉粥。
她脑中还不断回旋那句你可愿意,明白不该辜负季廷砚的好意。
但若真改了名册……
每个人的生身姓名只有一个,在取好的那一刻就定在了骨子里,等于在天道那里挂了号了。
她若是贸然将自己的真名报出来,被写进皇室宗册,那就这辈子,都与这里脱不了干系了。
尤其作为夫妻登名的季廷砚,更是从此与她绑定。
虞清酒自问,真的要冒这种风险吗?
她的犹豫太过明显,季廷砚见状叹了口气,只能再次将白启推出来做挡箭牌:“本王无意试探你,这也是佛子的意思,你大可选一个喜欢的名字。”
没猜错的话,虞清酒似乎对佛子有着说不清的信任,季廷砚将他搬出来,希望虞清酒能减消疑虑。
“我没有怀疑王爷的意思。”
虞清酒戳了戳粥,泄气的往外推了推,她没想好,便想先敷衍过去,犹豫着道:“其实改不改名都行,我现在用这个就挺好的……”
她说完就熄了声,虽然看似犹豫,但其中的抗拒一眼便能看出来。
季廷砚在她开口拒绝时脸色便有些难看,他想过虞清酒或许会犹豫,但眼下的表现,抗拒程度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期。
所以相处这么久,嘴上说的如此好听,却不过是敷衍他的?
他目光深沉看着虞清酒,半晌后一言不发离开。
虞清酒余光看到他要走,下意识想说点什么来挽救,但到底没有说出口,只能看着他即将消失在门外。
在临出门前,季廷砚想起什么:“本王从宫中带回两个教习嬷嬷教导王妃规矩,你准备一下。”
“什么?”
这下虞清酒彻底无法接受了,她有些生气,抗拒不比改名少多少。
但在发火拒绝之前,想到今天本就是自己理亏,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这两个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