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是季麟之的姨母啊,我与她走得近了,你不会不舒服吗?”
虞清酒觉得这是一个立场问题,屁股决定脑袋,她得跟季廷砚统一战线。
季廷砚见她神色十分真诚,显然是认真的,无奈道:“玉夫人生性淡薄,甚少回京,你与她交好对我并没有影响。”
“况且,本王也不至于因为我的原因,让你不能交朋友,你也太小瞧我了。”
虞清酒放心了些,看向季廷砚的眼神更加热切。
没想到看着冷,但还是十分讲道理的嘛。
一时间马车内的气氛分外和谐,虞清酒不再谈论玉夫人,并时不时殷勤的给季廷砚倒茶,相处十分融洽。
只有被排除在外的莫离,顶着一张面具脸幽怨的看了一眼季廷砚。
好话都让王爷说了,自己就是个给王爷递台阶的引子。
看着王爷唇角抑制不住的笑意,莫离长叹一口气,默默担起了一切。
唉、为了王爷和小世子,值了。
……
虞清酒心情一路飞扬,到了知州府中,直奔他们入住的院落。
然而还没等她回房,就见刘知州脚步匆匆,带着写好的信件过来了。
他将信件呈给季廷砚,恭敬道:“王爷您请查看。”
季廷砚打开扫了一眼,没说什么,便收了起来。
虞清酒只能从纸张背面的墨迹中,看出来这信显然是刚写好不久,就被刘知州紧赶慢赶地送了过来。
如此看来,他们回来的时机倒是挺巧。
刚看过灾区,季廷砚这次没有让刘知州轻易离开,反而问起正事:“河道两侧受灾严重之处,不知刘知州有何看法?”
刘知州神色一正,站直了些,沉声道:“人命关天,下官已经派人开始寻找受困的百姓了,至于庄稼房屋、水坝码头一类,只能先放一放了。”
季廷砚点点头,这才道:“玉夫人大人应该知晓,她已经到了本县,大人若有需要,可以找她寻求些帮助。”
刘知州眼前一亮,自然知道玉夫人意味着什么。
女医与药材,全是眼下紧缺的稀罕物。
他感激不尽,忙不迭地应下,一时间竟然激动的喜形于色,很是松了一口气。
这般作态倒是不像装出来的,虞清酒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个看似庸碌的知州,竟然对百姓还有几分真情实感。
她将探究的神色收敛几分,默默垂眸沉思,对刘知州的看法有了些别的感慨。
等她回过神,就发现季廷砚在和刘知州说些什么。
“百姓长久无事可做,扎堆于灾区,容易滋生怨怼。”
“河坝码头不可耽误,不妨让健康的灾民参与,但凡上工者,每日提供更多的粮食补给。”
“……”
他声音平和,刘知州时不时露出受教的神色,倒是有了几分父母官的样子。
虞清酒却被季廷砚的声音吸引,她越听越觉得熟悉,最后恍然大悟,露出释然的笑意。
发动群众,建、济兼顾,没想到季廷砚竟然如此超前,已经开始以工代赈了。
他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很好的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