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刀疤的话,沈安宁的目光,不禁落在不远处的柳河身上。
这工夫,暝悠、暝卉、花鬼等人,已经带着人手,把柳河带到了跟前。除了柳河之外,再无其他人了。
显然他们下手也没留情。
留守黑虎寨的人,他们也都处理了。
“小姐……”
见到沈安宁,暝悠就快步到了沈安宁身前,瞧见刀疤,嫌恶的瞪了他一眼,暝悠随即拉着沈安宁,往偏僻处去了。
待确认刀疤听不到什么了,暝悠才跟沈安宁轻声解释。
“小姐,山上的人手都已经处理了,只剩了这个人,名叫柳河,是个军师。据他所言,他是南诏人,但身份一般,是南诏靖王府的家仆,因为病弱干不了粗活,才会派出来做军师。原本这个人也应该处理掉的,但是,花鬼说他像一个人,奴婢们就有些犹豫。”
“像一个人?”
低声呢喃着,沈安宁有些疑惑。
她的目光,也不禁往柳河的方向瞧了瞧,她倒是没看出来,这柳河像谁。
“像谁?”
沈安宁轻声询问。
暝悠也没瞒着,她低声回应,“花鬼说,他长得似乎有点像老永安侯,也就是段佑年的祖父。不过,花鬼目前也不
太能确定,一来,按说段佑年的父亲顶替了永安侯的身份之后,那个孩子是不可能活下来的,二来,花鬼也只是见过老永安侯的画像而已,并没有见过真人,人和画像可能存在很大的差距,花鬼并不能保证,自己认的就一定准。”
可是,他们到底没有敢轻易动手。
老永安侯也是为国殚精竭虑,征战沙场的英雄,可他到死大约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被人调换了,他好好的永安侯府,成了个狼窝,成了不忠之地。
这对于他来说,对于整个段家来说,都是很残忍的。
眼下,好不容易有了可能是段家的血脉出现了,哪怕只有三分真,他们也得谨慎谨慎。
这道理沈安宁也懂。
“这事倒也不难办。”
盯着柳河,沈安宁随即看向暝悠,快速开口吩咐。
“你去让暝卉把柳河的画像画下来,用暝王阁的渠道,快速送回京中。一份送到我祖母那,一份送到宫里呈给皇上,他这张脸与老永安侯像不像,便足以知晓了。另外,请花鬼想想办法,按照柳河说的,派人往南诏靖王府探一探,验一验真伪,也是可行的。”
若真是老永安侯的子嗣,总归是要送回京城的
,也算是给段家留条血脉,留个根。
若不是,也能借此机会,去探探南诏的情况,得些消息。
不亏。
明白沈安宁的意思,暝悠点头。
“那奴婢这就去让暝卉画像,至于往南诏派人打探消息的事,花鬼已经做了,她的指令早就发出去了,她说了,去南诏打探消息总归要难一点,但是,江湖上的事有江湖的手段,就算多耽搁些时间,但想要探听到具体情况,应该不难的。”
“她果然是个办事利落的人。”
也难怪花鬼可以掌管鬼市那么多年,做皮影花娘,也从没出过错。
她真的是个聪明又能干的人。
虽说沈安宁每日都在帮花鬼治疗,替花鬼操心,是在救花鬼的命,于花鬼有恩,可花鬼为她打探的消息,为她办的事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