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纵然万里晴空仍旧让人忍不住寒颤连连,云溪镇的一个农家院里窗子贴着大红喜字,却是一片的哭嚎之声。
楚晚秋穿着破旧的嫁衣,被绳子捆的结结实实的,一双灵动的眼睛已然哭肿,眸中尽是绝望之色。
“娘,我求你了娘,晚秋不能嫁啊,那姓君的定的是盈儿不是我的秋儿!”
“呸!我家盈儿凭什么嫁那个半疯子?我家盈儿名声好,好几个秀才过来说亲,你家秋儿就是个小贱蹄子,她不嫁谁嫁?贱人配疯子这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老二家的,我这也是为了秋儿好啊!”眼梢斜吊的楚
老太太冷哼一声:“盈儿好嫁,人家是这镇上出了名的好姑娘,秋儿呢?谁不知道她勾三搭四、水性杨花?这还是不是个黄花大闺女都难说,这次不嫁她嫁不出去了!”
名节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至关重要,尤其是在云溪镇,传出一点风言风语,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楚晚秋哑着嗓子艰难的发声:“我没有,这都是你和大伯母传的闲话,我没有勾三搭四也没有水性杨花!”
楚老太太拿起藤编狠狠的甩在楚晚秋身上:“小贱蹄子还敢顶嘴,你自己贱还怪别人说闲话?我告诉你,你今天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你都贱
成这样了,你在我们老楚家我们可嫌丢人。”
这一鞭子可是结结实实,楚晚秋穿的单薄鞭子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可是尽管她疼的身子都在抖,仍旧咬紧牙关倔强的不发出声音。
这也是激怒了楚老太太,她接连挥鞭一下比一下狠。
晚秋娘扑到楚晚秋身上,用自己的身子替她挡住:“别打我的秋儿,别打她……”
“哎呀别打了,你再这么打下去晚上脱衣裳办事的时候可怎么办?”王媒婆一脸无奈:“身上有伤,新郎官会把人退回来,那二十两银子你们也得退回去。”
楚老太太一听钱要打水漂,马上就停
了手:“那你快点把人领走吧,这放荡的小贱人出了我们老楚家就和我们没关系了,别再回来了。”
晚秋娘抱着楚晚秋不撒手:“不行,不能带走我的秋儿,你们谁也不准碰我的秋!”
“拉开,快把人给我拉开!”楚老太太气急败坏的咒骂:“你们母女都是一个德行,都是见了男人就没魂的贱货!”
王媒婆被弄的一阵心烦:“要不还是让你们家盈儿嫁吧,换人新郎本来就不一定答应,这秋儿也不愿意嫁,别成亲第二天再跑了,到时候那君半疯子可得来你家闹来!”
楚老太太还指望楚夏盈能嫁个好人家呢
,哪里能够割舍?君莫尘的那二十两她既然收了也不能吐出来,不然就是剜她的心。
“不能跑,绝对不能跑……”楚老太太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的看着楚晚秋:“你爹这么多年没回来,他刚走你娘就怀了你了,所以你不见得是你爹的种,这按道理你娘偷汉子应该沉塘知道吗?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楚晚秋看了看自己的瘦弱的娘亲,空前的绝望漫上了心头。
就算知道自己这一嫁凶多吉少,她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我可以嫁,我也不会偷跑,但是你们要善待我的娘亲,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