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妃脸色异常难看,涂着蔻丹的手指已经死死交叠掐在一处。
云嫣知晓,若是两人之间再隔得近些,或者此时不是在户外,而是在室内,在康王妃那张金丝楠木的小椅旁,一盏滚烫的热茶一定已经泼上来。
现下却只能忍耐。
云嫣心下痛快,即使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无聊戏码,却真实地把巴掌甩到了康王妃脸上,看着她脸色像吞了苍蝇般难看,她心口的郁气好歹散了些。
“当然不对,世子妃,你可是不懂礼义廉耻?身为铮哥儿妻子,康王府的世子妃,忠义孝悌,你哪个遵守了?公然和婆母顶嘴,与长嫂抬杠,苛待亲戚之女,便连被关进祠堂还满口谎话,金蝉脱壳!”
徐氏将对她的怨言尽数吐露出来。
云嫣神情却淡淡,看向康王妃,“母亲觉得长嫂说的可对?”
康王妃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失望,明明胸肺已经气得快要爆炸,却要忍耐着脾气不爆发,“若你真心悔改,在祠堂内跪满半月,再将你的贴身丫鬟蓁迭发卖出去,本王妃可以不追究。”
“母亲真好笑,”云嫣不卑不亢看向她,“若说我攀
龙附凤,被王爷当做玩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一切的罪魁祸首也并非妾,是王府。”
“也许是时间太长,母亲和两位嫂嫂记性不太好,忘了许多事,若是没有我,在肃亲王那边斡旋,王府的富贵岂能长久?”
“今日早上被关祠堂之事,本就是母亲和两位嫂嫂将无王妄之灾扣在我头上,苏珍娘的事,也是她不分青红皂白污蔑于我。”
“云嫣本无错,何来忏悔一说?”
说着,她轻笑一声,“一边需要依仗妾,一边却又在背后辱骂妾,真是又当又立,这便是母亲所说的王府气节和教养?”
云嫣说完,冷冷啐了一口。
康王妃却是再不敢开口了,只是指着云嫣“你”个不停。
接着,她把矛头指向徐氏,“话说回来,大嫂身为大嫂,居高临下教妾忠义孝悌,请问,当年王府出事,第一位站出来的可是大嫂?以身试水惨遭羞辱丢失清白身的可是大嫂?大哥离府多年,大嫂一心吃斋念佛,王府上上下下你可操心过分毫?便是大嫂的贴身侍女,便都是用妾用心钻营所得盈利发的俸禄。”
“身为长嫂,没有主动撑起王
府大梁,反倒推卸责任,是为不忠,躲了清净,不努力供养公婆子女,是为不孝,身为长嫂,同为女子,不但不体恤弟妹难处,反倒对身遭险境的弟妹落井下石,是为不义;嫁人后,因为娘家弟弟经营生意赔了钱,便不肯借钱给同胞弟弟,导致他被乞丐欺辱,是为不悌。”
云嫣细数徐氏的过往卑劣行径,如数家珍,说得徐氏面红耳赤,再无一丝反驳之力。
“忠义孝悌这四条,身为世子妃,妾全部做到了,大嫂可有不服的话可说?可还要与我辩一辩?”
徐氏:“你!”
云嫣丝毫情面不给她留,“还是不辩了,事到如今,还是母亲先派大夫来看看蓁迭的伤势才是,若不是蓁迭替我,惊扰了母亲和二位嫂嫂,导致妾耽误了王爷的传唤,妾和王府可是要倒大霉的!”
康王妃现下看着她,已经说不出只言片语。
捂住额头,眼前划过深蓝色的天光,天已经快亮了,她咬牙。
“来人,既然世子妃不知悔改,便把世子妃关起来,侍女蓁迭找牙婆把她发卖的远远的!快点!”
一对紫檀木门轰然打开,两位肌肉健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