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端着茶杯,似笑非笑道:“可是梧秋……已经拒绝朕了。”
金亦开听陛下提起这茬,就忍不住在中埋
怨女,别人求都求不的机会,她竟然敢拒绝,还得他收拾摊子。
“草民的这个女自便多任,长大后仗着经商颇天,在家中捧得不天高地厚,草民代她向陛下赔罪,还望陛下不计前嫌,次接纳于她。”金亦开说着躬身作揖,做出赔礼的姿态。
祁昭并未立刻作答,而是盯着金亦开看了一会后,缓缓问出一句:
“你让她入宫?”
“能陪伴陛下左右,乃是她的荣幸。”金亦开说。
“那你作为父亲,问过她自己的意思吗?”
金亦开义正言辞:“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草民乃是梧秋的父亲,她的婚事草民可以做主。”
这个答案,让祁昭脸色趋冷:
“可她不是你们金氏的族长吗?她若入宫,对你们金氏而言,是很大的损失吧?”
“陛下放。如今的金氏早已今非昔比,待女入宫后,家族中自会选出优秀子弟继任,只要按照原的方式运转下去,金氏便不会影响。”
祁昭嘴角的笑容越越冷,他看着眼前这个唯利是图的男人,真真疼梧秋的那一片苦。
好一伙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人。
因为梧秋的理念与付出,让金氏脱胎换骨,今非昔比,而如今金氏上了轨道,梧秋这个领路者的作用减弱了,在面对更大的诱惑时,他们便毫不犹豫的放弃了那个曾经为他们付出过的人。
梧秋道他们的法吗?
若是道的话,她会多难过啊。
金亦开慷慨陈词过后,等到皇帝的答案,大殿之中的安静让他生担忧,不过既然皇帝已经亲口承认他悦梧秋,今日的生意就已经谈成功一半了。
“陛下。”金亦开忽的抬头,放声询问:“如今所人都道女与陛下的关系,若是陛下不要女,那女今后只怕脸做人,草民爱女切,斗胆入宫,不为别的,只为女求一个名,请陛下成全。”
金亦开把姿态放到最低,笃定若是陛下对梧秋真的情,便一定不会拒绝自己。
而他确实猜对了,祁昭片刻迟疑后,说了一个‘准’字。
不过,不是因为他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说动,而是因为不愿让他的梧秋与这些思乌糟之人多牵扯,不让他们继续利用梧秋的善良做出一些伤害她的事情,哪怕她可能会因此怨恨自己,只要能让她摆脱这些,便是她恨一阵,祁昭也认了。
“多谢陛下!草民多谢陛下!”金亦开皇帝的一个准字砸晕了,兴奋良久后起跪地谢恩。
祁昭抬手让他起:
“只不过朕还个要求。”
金亦开还察觉问题,欣然接受:“陛下请吩咐。”
祁昭微笑着说:
“朕让你回去,把金梧秋的名字从你们金氏族谱中划去。”
金亦开愣在场,不作何反应。
“若是为难……”
祁昭见自己提出要求之后,金亦开便愁眉不语,暗自思量着什么,以为他对梧秋这个女终究些不舍,谁话未说完,金亦开便否认了:
“并非为难,只是草民道陛下为何要这般做。”
让梧秋从金氏除名,是怕她将与金氏多牵扯吗?可就算除名,梧秋出身金氏都是不争的事实,一个名字、一个族谱而已,又能限制他们什么?
而祁昭的答案出乎金亦开的意料:
“自然是为了让她无退路,她之前胆敢拒绝朕,无非就是仗着背后你们金氏撑腰,朕要她甘情愿的入宫,自然就要断了她的退路。”
“若还退路,将她即便入了宫,一言不合跑回金氏,那朕不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祁昭的话让金亦开冷汗涔涔,听陛下的口气,看并非是真的不介意梧秋拒绝他的事,若是金亦开不答应这个条件,陛下说不定就真的不要梧秋了,那他今日岂非白白入宫。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祁昭轻描淡写的问。
金亦开把一横:
“是,请陛下放,臣出宫后立即便差人回江南取族谱,族老们如今都在京城,除名之事最多半个月就能做到。”
祁昭中冷哼,面上却是笑得温和:
“如此便好。她脱离金氏之日,便是朕迎她入宫之时。”
金亦开次跪地谢恩。
从大殿走出,金亦开情很是复杂,既谈成生意的喜悦,又略一些担忧。
起如今还关在梨园的女,先前让她入宫已然叫她失望,如今又要剥去她的名字,只怕她要恨死金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