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其中损失最大的无疑是东家了,荆池从方才到宾客散去,脸色就没好转过,恨得牙痒痒,又不能发作。
属实是有气没处撒了。
“这东西如此之多,本王只怕也拿不完,只好劳烦岳父大人送到府上了,若冀北百姓知晓,定会为岳父大人的善举所感动的。”赫连钧望着摆满了待客厅的礼物满脸笑意,将他好一番吹捧。
荆池笑得牵强,扯了扯嘴角言不由衷的道:“下官……也不过是尽了一些绵薄之力罢了,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岳父大人哪里的话,这可不是绵薄之力,明日早朝,本王定当上奏求父皇好好的褒奖岳父大人。”赫连钧继续面不改色的把话说得格外漂亮。
若说先前荆池心中还有所不满的话,那么现下的怒火便荡然无存了。
他顶风作案,大办宴席纳妾本就有些胆战心惊了,若有心之人一本奏折参到陛下的面前,自己定会被处罚一番的。
心中细细的琢磨了一阵,荆池忍着肉疼又让人从账房支了钱银钱出来,毕恭毕竟的递给他。
荆瑶摇晃着手中的团扇,轻轻的掩住嘴角的笑意。
先是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糖。
还表现出欲拒还迎的样子来,他这入木三分的演戏,可比戏园子里头的人还要逼真。
实在是叹为观止。
“这天色也不早了,本王就先和爱妃告辞了。”目的达成,赫连钧迅速的撤离,拉着荆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荆池愣是将人送到门口才罢休,在他们走后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郁结,不满的冷哼了一声,“这离王还真是会盘算。”
“看来他终究不能全信。”
自己还是要另作打算才是,虽说因为靖西侯的事情太子殿下对自己生了间隙,可只要肯下工夫,就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马车驶进集市中,荆瑶低垂着眉眼若有所思。
“爱妃这是怎么了?”反倒是赫连钧开口了,语气中带着关怀。
荆瑶从走神中缓过来,苦恼的轻摇团扇,“没什么,妾身只是在感慨这冀北的旱情可真是严重,一想到自己还能锦衣玉食,心中难免愧疚。”
“听到夫君说那些钱财也只是起到杯水车薪的作用,就越发担心了。”
若说今日带着赫连钧来是拆台子的话,那这厮的所作所为她是认可的。
叫这些个官员大出血,拿他们的钱去解眉之急,何尝不是一件善事。
“户部批下来的银子只怕也远远不够,夫君何不组织一场募捐,京城有的是大富大贵之人,若他们愿意给百姓捐那么一点点,如此一来不仅解决了冀北旱情,国也不至于亏虚了。”荆瑶认认真真的给他出主意。
赫连钧歪了歪脑袋,饶有兴致的打量起自己这位王妃来,这女人脑子里不知藏着多少东西,总能让他惊喜。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只是若这么做了会得罪武百官,可不是一件好差事。
“爱妃聪慧,不过……谁来组织呢?”赫连钧犯难的皱起眉。
他怎会没想过这茬。
“得罪人的差事不好办呢!莫非爱妃有什么好主意不成?”
荆瑶轻笑一声,“妾身一介女流,想法简单,就怕夫君用不上。”
“爱妃但说无妨。”赫连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