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爷爷已经没救了?爷爷只是成为了植物人,还是会有醒来的一天,他是你的父亲呀,辛苦将你抚养长大,你就这么对待爷爷吗?”苏南裳眼眶发红,气得眼泪直接喷涌而出,愤慨地质问,“现在也不是你的钱在维持爷爷的医疗费,你有什么资格决定爷爷的生死?”
苏枫行再度被苏南裳那桀骜不驯的样子给挑衅到了,脸色黑沉下来,骤地提高音量,“我是你爷爷的监护人,有权决定放弃治疗还是继续治疗,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爷爷清醒时,哪里对你不好了,让你这么狼心狗肺做出这种事情来,我绝对不会允许的。”苏南裳咬牙切齿。
“你不想让爷爷放弃治疗也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们的要求。”苏悠悠双手环胸,老神在在地拿出一份合
同,“你签下这份股份协议转让,将你身上所有股份全都转到爸爸身上,我们就会让爷爷继续治疗。”
“呵,你们就为了这个?”苏南裳冷冷一笑,越发觉得眼前的三个人泯灭人性,原来他们大费周折,无非就是想要逼迫自己转让协议
苏南裳拿过苏悠悠手里的协议,然后当着苏家三人,将合同撕得粉碎。
“你们要是敢放弃爷爷的治疗,别忘了爷爷去世后的股份将全都转到我的名下,到时候你们全都会被我赶出苏家。”苏南裳眸子危险地眯着,带着一股狠厉。
“你……你怎么能这么不孝?居然想赶你的亲生父亲?”苏枫行脸色绷紧,怒目圆睁。
苏南裳冷呲一声,斜了苏枫行一眼,“和您想要断送亲生父亲生命相比,我还是大巫见小巫吧。”
苏枫行被怼得无语凝噎,脸色十分难看。
“苏南裳,那可是养你疼你的爷爷,你就真的愿意看着他放弃治疗吗?”苏悠悠逼近苏南裳,目光锁定在她身上,声音极具穿透力,似乎想要打破苏南裳的防线。
苏南裳澄澈的眸子里毫无波澜,即便心底早就波涛汹涌,可脸上依旧面不改色,她声音森冷,不带一丝温度,“都像你们说的了,监护人是这位苏董,他坚持要签字,我有什么办法?我只能在拿到爷爷的股份后,将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家伙全都赶出苏家。”
苏悠悠和陆梅白全都脸色一白,他们还以为只要拿苏强的性命要挟苏南裳,苏南裳就一定会就范。
哪里知道,八年过去了,苏南裳的心硬得就像是石头,根本就撬不动也说不动。
看来两人
又得从长计议了。
苏南裳的手里也是捏了一把冷汗,她很清楚,一旦答应对方要求,她和爷爷,还有苏氏集团将全都会被陆梅白母女握在手里。
那么有朝一日爷爷醒来,她又该怎么面对爷爷?
所以她只能赌,赌陆梅白因为爷爷手里的股份,而不敢放弃爷爷的治疗。
可她心里却依然忐忑,她不敢想象,如果陆梅白真的狠下心来,那爷爷又会怎么样?
不想再理会薄情寡义的三个人,苏南裳进入病房,看望爷爷。
躺在病床上的爷爷,嘴里带着呼吸机,脸色也是蜡黄,上半身插着各种管子,身形更是比以往更加消瘦。
苏南裳眼眶发热,心疼地握住爷爷瘦削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从小到大,爷爷是最疼她的人,纵容着她的一切任性和脾气。
每
当她犯错被苏枫行呵斥的时候,爷爷总会将她抱入怀里,护着她,先训诫苏枫行一顿,再耐心地给苏南裳讲道理。
为此苏悠悠没少争风吃醋,她虽然有苏枫行爱着呵护着,可不管是吃穿用度,还是在外的声誉全都在苏南裳之下。
曾经的爷爷虽然年迈,可身体还算硬朗,尤其是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始终精神矍铄,闲不住的他总爱四处溜达,养鱼种树,精力旺盛得像个年轻人。
现在却躺在病床上,无法说话也无法动弹,苏南裳知道,爷爷现在的心里必定十分不好受。
想着想着,苏南裳的眼眶一红,鼻翼泛酸,泪水从脸颊上滑落,沿着爷爷枯瘦的手一直往袖子里滑落。
苏南裳的目光也跟了过去,宽大的病号服落下,手臂上居然是一片刺眼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