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一看他们这架势,给他们让了路,宫悯偏头看去,听到一声又惊又喜的唤声:“君衍!”
月色长袍的男人从马车上掀开了帘子,生的一副温尔雅的清俊样貌,浑身上下都透着艺范:“当真是你!”
他一眼认出了宫悯,宫悯也是一眼认出了他。
话本里提到过的二皇子殿下。
他下了马车,见这处情形,弄清楚因果,与旧人相见的喜色散去了些,立马叫人把那两人扣下交与衙门。
一场闹剧收了尾,围观人群散去。
“没想到再次相见,竟是如此。”二皇子感慨道,他府上有人在这天气落水病了,他出来办事,顺道买点药,没想到会碰到宫悯,之前听说宫悯回京的风声,却是一直未曾相遇。
宫悯道:“多谢殿下出手相助。”
“你我不必如此生分。”二皇子扶着他手道,“前年南方瘟疫频发,那次父皇派我南下,我听闻了你救了一城老百姓,只可惜,那次未能与你相见。”
“如今不也见着了。”宫悯轻笑道。
二皇子笑了两声,问他现住何处,什么时候有时间去他府上坐坐。
此处不是叙旧的好地方,也不是叙旧的好时候,二皇子还有要事在身,二人未曾聊上多久,各自分别。
红妱抱着药包跟在宫悯身后:“那位殿下是何人?”
宫悯背过身便不如方才和二皇子那般言笑晏晏,闲散的走在前头,道是二皇子:“往后见着,行礼便是。”
“二皇子……岂不是很有钱?”红妱喃喃道,“他也是我们的生财之道?”
宫悯走到哪便到哪行医,赚点银子吃喝不愁,他不收贫困人家的银两,富贵人家的钱给的是从不吝啬。
“莫要胡说。”宫悯道,“财不财的,都是身外之物,谈钱俗气。”
红妱不信,公子这又爱美人又爱财的,哪来的俗气。
两人快走到家门前时,马蹄声起,一匹马骑到了他们身旁,来人下了马,行礼道:“宫大夫,我家主子身体不适,你快去瞧瞧吧。”
燕昭翎不知道去哪吹了风,面色发红,沉沉的脸色都少了分威胁感,病恹恹的,病美人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怎的这么久才来?”
“路途遥远,耽搁了。”宫悯放下木箱道,“若知你这般急着想见我,我定是快马加鞭。”
燕昭翎又是一副吃了毒的模样。
“请吧,王爷。”宫悯示意他该号脉了。
燕昭翎把手放上去,宫悯的指尖搭在他腕上,过了片刻,闭了闭眼,蹙眉道:“王爷脉搏怎的这么快?可是心悸?”
屋里炭火烧得噼里啪啦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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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天气没有那般冷了,宫悯那天碰见二皇子没几日,二皇子给他递了帖子,邀他去游湖踏青,宫悯应了,他将这事提前同燕昭翎说了,免得燕昭翎来寻人扑个空,燕昭翎面色淡淡应了声,表明知晓了。
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见着那日桥上的小郎君,当日出行,宫悯穿上一身轻便的青衣,到了湖边,看到了二皇子一行人。
二皇子对朝政之事看起来并无野心,享乐于游山玩水,性子风趣雅,他道今日游玩不必太拘泥于规矩。
宫悯上了船,见着二皇子身后站了两个贴身伺候的小厮。
一个人高马大,一个在边上便尤为纤瘦,粗布衣裳都空荡荡的,那张脸又小又白净,的确是一个俊俏的小郎君,抬眸间眼波流转,和一直盯着他瞧的宫悯对上视线,略显慌乱的低头,红着脸道:“见过公子。”
如话本里描述一般,樱红的唇,白面生的脸。
“怎的一直看我这下人?”二皇子笑道,“君衍莫不是看上他了不成?”
宫悯唇角轻扬,道看他像是大病初愈,二皇子这才又笑得开怀,夸他看人看得准。
船只在湖绿的水面上漂泊,船内桌上放了点心,宫悯放下茶杯,问可否给他号号脉。
“这是他的福气。”二皇子道。
宫悯见小郎君看了看二皇子,轻笑:“不必紧张,坐我这吧。”
小郎君似有些羞怯地坐下:“多、多谢公子。”
宫悯垂眸为他诊脉,脉象上没有什么异样。
号了脉,宫悯道还需要好生养着,他端着热茶轻抿杯口,听二皇子说:“你我相识数十年,当年狩猎场上,也是过命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