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舟最终还是被宋雨眠拐去一起去食堂吃了顿晚餐。
一路上,他俩关系稍近一点朋友经过,总会用有些暧昧的眼神盯着二人:
“哟,现在去吃饭呐?”
宋雨眠从小到大被人围观的次数不少。此刻这些人的调侃,半点都没能对她造成影响。
可沈听舟就不一样了。面对这些人奇怪的眼神,他想出声解释,但却好像越描越黑。
那群人说着“我懂我懂”,然后笑得更大声了。
“你理他们作甚?”宋雨眠依旧是双手插兜的造型,“这群人的思考判断能力,只会在事件走向与自己预期相符时才会运作。有同他们解释的功夫,还不如做两件事。”
“哪两件?”
沈听舟被吸引了注意。
“加快远离这个圈子的速度,增加自己的脸皮厚度。”
宋雨眠伸出两个指头,向沈听舟说到。
她说的这些不是随口编的。
自从她初二那年的任性导致弟弟的车祸之后,周围人看自己的眼光都好像不一样了。透过他们的眼神,那时的小宋雨眠总觉得他们在说:
“看,就是那个女孩,害她弟弟出了车祸。”
“她怎么还有心思去上学啊?”
“他们老宋家也是倒霉,出了这么个白眼狼……”
为了不再见到那群嘴碎的邻里,为了不在父母眼前碍眼,宋雨眠更是发了疯似的学习,终于从那个偏远的小城镇里考了出来。
虽然最后选择的专业并不是自己的本意,但宋雨眠想:
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去了。
听到宋雨眠说的两点建议,沈听舟笑着点点头:
“倒是很不错的解决思路。”
他的童年经历比宋雨眠的要好上许多,但从某些角度来说,他们俩又属于同一类人。
自从七年前他的父亲因为黄心病发,在奥运会决赛上几次脱靶,导致他们团队无缘前三。
原先大院里见了面都会寒暄三两句的叔叔阿姨,便像是躲避脏东西一般见了面绕着走。
他的父亲也因为这件事变得郁郁寡欢。提前退役后,整日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院子里练习射箭的他唉声叹气。
“但或许还能加上一条,”沈听舟抬头看了看月亮,“现在不都流行爽、复仇么?用行动狠狠扇他们一巴掌,感觉如何?”
“哈!这对我的胃口!”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但他们的笑容中,藏着别人难懂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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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天是周末。
宋雨眠和前几周一样,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直到夜深快到门禁的时候才拖着一脸疲惫姗姗赶来。
傅馨有问过于佳佳,可她对宋雨眠的踪迹也是一无所知。
每晚看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能睡着的模样,宿舍里众人也只好歇了“审问”她的心思,催促她赶紧洗漱休息。
转眼就到了星期一。
裴佩和她们三人约好,下午要一起去旧活动室收拾东西,好将那些要保留的件和相片一同带到射箭馆,去布置新的活动基地。
“希望下午快点来!我可太想看看他们射箭馆长什么样了!”
“还有啊,一想到星期三其他社员能看到一个崭新的活动室,就格外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