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霜收到苏大录取通知的第一时间就换衣服出了门,她要去找许愿。
下车后的她一路小跑,脚步轻快。说不上来为什么,心里总有一股隐隐的不安。
以往她都尽量保持着每月一次的频率去看望许愿,也会陪胡晓敏聊聊天,带给她一些食物和生活用品,这是她唯一能替许愿代劳的事情。
可后来学业太忙,这半年里仅仅只去了一次。
小虞河巷还是记忆里那副熟悉的样子,碎瓦颓垣,破裂塌陷的青石板路,两边原本洁白的墙面爬满了斑驳的霉灰,残留的雨水从墙边慢慢滑下,留下蜗牛爬过一般的痕迹。
渐渐,身边的房屋开始熟悉起来,温霜缓下脚步,她急促地呼吸,几缕发丝贴在脸上,眸子里的亮色慢慢黯淡,期待的神情化作了失望。
眼前的院子里杂草丛生,无人打理的野草肆意生长,掩盖住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叫不出名字的植被几乎占领了整个小院子。
铁门上挂着粗壮的铁链,一把手掌般大的锁紧扣在上。
“许愿…”她上前,嘴里念着她的名字,轻如蝶翅,她不甘心地向院内张望,明显这里早已荒芜,可她不愿接受。
她依旧还是抱着一丝丝希望,她希望胡晓敏只是出了趟远门,或者是没能及时清理这些杂草,她希望许愿还在那所房子里,至少让自己有机会告诉她,她们自由了。
温霜定定地站在门口,心里的失落如同院子里的杂草,野蛮生长。
倏然,她灵机一动。
也许胡晓敏离开时会留下什么信息,比如纸条之类的,她知道有人挂念着许愿,一定不会不留痕迹的离开。
或许那纸条被风吹落了,或许是藏在门口的脚垫下面,也有可能是卡在门缝里。
总之她想进去找找。
许愿家的围墙改造过,下方是白白的墙体,上方是带着尖刺的栅栏,墙体整体算不上高。铁杆之间的距离还算宽敞,温霜低头看看自己的腰身。
嗯,问题不大。
一阵左顾右盼后,温霜抬手抓住铁栏杆,一个用力便轻松爬上了墙体,她试探性地把右腿伸进栅栏,纤纤秀腿,毫无压力。
接着是肚子,稍有难度,勉强成功。
“呼。”温霜调整呼吸后,把脑袋也伸了进去。
一顿操作之后,她卡住了。
……
无论怎么调整角度,她的头始终都保持卡住的状态,栏杆间甚至一点多余的缝隙都没有。
怎么进来的时候那么顺利,想出去却如此困难?这难道这就是神奇的灯泡棒棒糖原理吗?
说不慌张是假的,现在的温霜姿态清奇,她今天还穿着粉色t恤,整个人就像被串在烧烤架上的派大星。
反正是无论被谁看见都会“社死到直接飞升”的程度。
再三让自己镇定后她开始实施最后的办法:干脆把剩下的部分挤进去。她辗转着把上半身往栏杆里慢慢挪动……
很好,根本塞不进去。
完美失算。
……
……
鸦默雀静,万籁俱寂。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她彻底接受了自己完全被卡住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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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霜以为这是她这辈子最丢脸的时刻,但事实证明,只要水逆起来,人的倒霉可是无极限的。
墨菲定律同时触发,更丢脸的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