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打火机烧烫铁丝,在塑料面板上融出洞。
然后将从面板里抽出来的电线,从洞里穿过去,绑住鞋子,也绑住小腿,确保不会掉下来。
参加过多次夏令营和童子军的野外训练,一些简单的技能张小楷知道,可是却无法在这大雪纷飞的林间找到方向。
每次见到地上的动物脚印,只有衣服口袋里的手枪,才能让他涌现出勇气。
这辈子还是头一回摸枪,事先看父亲狩过猎。
身为一家沼气设备制造商的销售人员,张小楷的父亲平日里少不了远离城市,去跟那帮农场、牧场的主人打交道,推销沼气产品,如此一来,狩猎的机会比较多。
刚开始还掌握不好平衡,接连摔倒两次。
处于群山之中的山谷地段,因为林子足够密,又被积雪遮挡着,根本看不出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
此刻跌倒后站起身,拍干净外套上的积雪,回头往身后看了眼。
透过雪幕,依稀只见到个凸起状的东西,人很好的驾驶员大叔,如今就在它里面长眠不醒。
没有做标记,张小楷背着个沉重的大包,正往山坡上爬去。
“站在高处能看得更远,爬上去就能找到剩下的飞机了,一定能找到……”
在雪地里行走太过于消耗体力,而他的体力本就不够,此刻是找到父母的意愿在支撑着他,一步一步往山坡上走,遇到陡峭的地方,觉得不能绕过去的,就手脚并用。
被这雪原荒野,以及前两天的经历刺激到,只有自言自语絮絮叨叨,才能让张小楷感觉自己不是那么孤独。
心怀着希望,背着沉重包裹,被布包裹起来的脸上有白雾冒出,那是他喘出的粗气。
昨天他就发现了,用布包裹住面部,呼吸时候空气不会太冷。
将近零下三十度,不合身的黑色外套穿在张小楷身上,外面已经结了冰霜。
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只走出差不多三百米。
再回头时候已经看不见机头,当然了,往远处眺望,视线被高大树木遮挡住,也没有看见剩下的那半截飞机在哪。
体力消耗太大,不得不原地休息。
抓了把雪塞进嘴里,原先白皙的小脸早已被冻伤,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按压时候才有点知觉,冰霜同样挂在他的眉毛和睫毛上。
抬头往天空看去。
树梢之间,显露出泛黑天空,雪貌似开始变小,但风更大,刮在身上像是刀子一般锋利。
终于舍得将游戏机、自己的衣服、以及那半瓶冻硬的矿泉水丢掉。
酒也冻硬了,本来准备扔,想想之后又塞回包里。
当扔掉一本《老人与海》之后,张小楷望着的封面,破天荒有点想笑。
“这回老师和我妈,肯定不会催我写读笔记。”
他笑着心想,对于一位涉事未深,又深陷绝境的孩子来说,这确实是难得的好事了。
其实已经读过大半。
看时候还觉得那老头挺可怜,现在再想想,跟自己此刻的处境相比,都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