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如果一件事情没有伤害到别人的利益,那么他们就会做一个冷漠旁观的看客,要想让大夫答应救人,就要将救人和大夫的利益绑在一起。
“你要是不跟我去救人,我就在门外喊一晚上,敲一晚上,我吵得这一条街都鸡犬不宁,明日天亮病人要是真的死了,我就天天来你医馆门口闹,说人是你们医馆治死的,你就准备关门大吉吧,而且他要是死了,锦衣卫是不会放过你的。”林雨芝顿了顿,缓一口气又接着说,“你若是现在去了,还能赚一大笔银子,是找麻烦还是赚银子,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威逼和利诱都用上了,应该有用吧,林雨芝自己其实也有些拿不准。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咯吱”一声,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一个脑袋从屋内探出来,是一个眉目硬朗,皮肤有些黝黑的年轻男子,他看了一眼林雨芝,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算你狠!”
大夫拿着药箱,随林雨芝一同回去。
大夫将沈确肩膀上的包扎拆解开,林雨芝先前撒上去的粉末已经完全被血水浸湿了。
“你弄的?”大夫拿着垫在伤口处染血的白布,瞟了一眼林雨芝,问道。
“嗯。”林雨芝点了点头。
大夫没有再和林雨芝讲话,重新将伤口处理了一下,再缝合包扎起来,确实比林雨芝包扎得好多了。
大夫还将沈确扶到床上躺着,先前林雨芝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将沈确挪到床上,只是从柜子里面拿出换洗被子垫在地上,让沈确躺着。
送走大夫后,林雨芝如释重负,终于忙完了。
这一天比原来一年过得都丰富,喜提新宅,安慰他人,遭遇绑架,抢救沈确,生死一线。
过完这一天,她还是觉得寻常一点的生活更适合她。
林雨芝将自己清洗一番后,穿着白色的衣裙,披散着头发,站在床前看着熟睡的沈确。
要不要给他也擦一下?
这个想法只是在她脑海里出现了一瞬,她便不由自主地行动起来了,他太脏了!
林雨芝拿来毛巾和水,轻轻擦拭他的脸颊。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沈确的脸,皮肤白皙,鼻梁高挺,睫毛长得比她的还浓密,嘴唇薄薄的,只是现在看起来有些苍白。
接着是脖颈......胸口......腰腹......
冰冰凉凉的触感下,沈确惊醒,将林雨芝正在给他擦拭胸口的手抓住。
“你是谁?”沈确质问道,他的视线模模糊糊,头脑昏沉,只能看见重叠在一起的人影。
林雨芝疑惑,他这也没有伤到头,也能失忆?
她伸手探了探沈确的额头,滚烫。
看来是发烧烧糊涂了。
林雨芝探着头,脑海里突然涌现了很想要逗他的想法,小声地说:“其实我是采花大盗。”她又轻轻地拍了拍他握着她的手,宽慰道:“放心吧,我从此金盆洗手,会对你负责的。”
“你?”沈确疑惑,他从未见过女采花大盗。
林雨芝看着沈确那张好看的脸,脑子里出现了一些罪恶的想法。
生命无常,没有人能够肯定的说自己能活到下一秒,所以好像一切都算不得什么,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这是她今天得到的感悟。
那她现在想做什么呢?
她想做一个变态。
“我真的是采花大盗,不信,你看。”说着,她看着沈确的双唇,凑了上去。
一个吻落在沈确的脸颊上。
林雨芝吻上的那一刻,沈确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真的有女采花大盗!奈何他此时全身发软,动弹不得,不然非得把她抓起来不可。
林雨芝起身看着满脸震惊的沈确,心里波涛汹涌,真是太怂了,男人都躺这里了,她居然都不敢亲他的嘴!
还说沈确纯情,其实她也不过只是一个纸老虎罢了!
“你!”沈确满脸通红,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好沈确现在糊糊涂涂的,真是丢死人了。
林雨芝迅速掩饰自己的慌张,将手伸到沈确的额头上,更烫了,这么烫,不会把他的脑子给烧坏吧?
她转头看着桌子上大夫留下的药,看来今天晚上不用睡了,她可真是一个劳碌命啊!
林雨芝一个人在厨房倒腾半天,灶和柴火她都不太会用,熬一碗药也是费尽了心力。
她给沈确喂完药,又站到了床边。
又遇到了新的难题。
她家好像、暂时只铺了这一张床,换洗的被褥刚刚垫在地上,让沈确给弄脏了。
这?
人,如果能站着睡就好了!
几经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