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了渠,乡民们开始种其他粮食。
严峥觉得苏九说中了他心中想说的话,不能操之过急,首年,先保全民得温饱,若首季顺利,二季或做些小调整也并非不可。大概还需明年,他才有足够的时间绸缪。
“表兄,春耕已经结束,这两日也该回县衙了。你这县令,上任后面都没露,这还做什么官,当初还不如接个临差,来几月玩够了就回卫都。”
吕远章已经实在忍无可忍了,四月将底,原先说好的一月呢?只打发他去衙门坐镇,紧急公务令史给他送到这儿来,剩下给他处理的,可真就是鸡毛蒜皮了!于是他也是三天两头就往这村子跑。如今春耕结束,拖也要拖着他回去。
“嗯,再过十日吧。这边理顺当了,日后可以少跑几趟,等二季再来。”严峥低头批阅公,一边回复道。
十日后,他们就回衙门了?苏子意只接收到了这个信号。那可就太好了呀!她还要上义学,还要想法子赚钱,等着她去做的事可太多了。他们一走,二季七八月那便是秋耕了,她捏指一算,五六七八,三四个月,这是放了大假了!!哈!
在她低首捏指的时候,严峥就看到了。嘴角一抽,原先想等春耕结束,就腾手收拾她的,自那夜后,他反而不知从哪下手了。最后干脆罢了,他不收拾她,她也出不了天去!
“呵~不知多少人盼着你回县衙呢,尤其是……”吕远章闷笑了一声,说的话有些莫测。“等你回去,就懂了,必定欢欣雀跃的。”说完又意有所指地捏捏嘴角。
欢欣雀跃?她?
苏子意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嘴角,她表情管理这么不到位?心里虽然高兴了些,嘴角竟不受指挥上扬了。莫非这躯体还有自主意识?
噗!
吕远章笑得有些放肆。严峥也跟着乐了起来,却好整以暇地看向她。
小王八羔子!调戏老子?!苏子意这才反应了过来。偷偷飘了几个白眼过去。可想到马上就要来临的大长假,又不介意了。他们是官,是大人,以人取乐再正常不过,她也不是第一次领教。
她这小眼神,以为能瞒得过谁?看来她果真对自己能说话的灵动双眸知之甚少。也对,奴院,连一面铜镜都没有,她去哪里孤芳自赏。想到这,严峥再次低头批阅公,却未收回扬起的嘴角。
没多久,他放下笔。朝着墙边的苏子意吩咐道:
“苏九,把爷批阅过的整理好,交给门外的令史。另外,桌屉里还有些写好的策案,也收妥贴收拾,可不能弄乱了。”
“我?”苏子意疑惑地伸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什么时候用她干过这些?这是知道她字没认全,很放心?还是东西并不重要?
“严力派出去办差了,这几日都不在,不是你还有谁?”就她这样,做个仆从眼里没活就罢了,主子吩咐做事,还敢提出疑问?严峥有些好笑,摇摇头。
“吕县丞,今日再去矿山走一趟吧,本县已有许久未去了,一直都是你在管,也不知是何情形。”不是他不放心,是他事无巨细,都会亲自过问。说完他抬腿出了正堂。
“又去啊,我才从那回来,腚还未坐热……”吕远章嘴上说着,腿脚却跟着迈出去了。
哦,对的。严力都走了两日了。什么要紧的事,身边的贴身护卫都派出去,就不怕……
想什么呢!人家是杀伐果决的上阵将军!谁敢轻易来动他。
她收拾好公,放匣子里,送到门口交给等待的令史。又返回案,打开桌屉。里面放了两沓厚厚的纸,上面写得密密麻麻。
这有什么可整理的?原样分别放进匣子不就行了,还专门吩咐她动一遍手!
她打开两个空的木匣子,分别放进去按上扣锁。可想了想,又拿了出来,提笔在最右下角给他写上页码。这样看它还怎么乱!写完又放进去,扣好。
啦啦啦!快放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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