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至少要比现在好数倍。”高进比划道,“如此大的纺织机,非人力能驱动。”
“我本来就不算用人力驱动它。”
“牛马恐怕也不行。”
“也不打算用牛马。”
“那郎君打算如何驱动?”
“用洛河的流水。”
一边的刘婉说道:“郎君又在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实现。”
高进顿时也呆住了,短暂的大脑空白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说不定可以!”
既然水碓能用杠杆原理打纸浆,那水力转动的水车,为什么不能联动到纺织机上呢?
唐代以前的纺织机要么用手摇,要么用脚踩,无非就是对其施加力道而已。
李倓仔细看着高进:“可以?”
“问题不大!”
“造大的纺织机也可行?”
“造纺织机对我来说,实在是小事,如何利用洛河的流水让纺织机动起来,我得多试一试。”
李倓道:“好,我就知道先生大才。”
“我只是一个乡野草民,哪里敢称先生。”
“有才之人,皆为先生,这件事交给先生我放心,制造这种水力纺织机有什么需要,与刘娘子说便是。”
“我得先回去收拾收拾……”
“婉儿,派人去将高先生的家人全部接到我们这个坊,为高先生置办房屋,要准备一间大的屋子,要备好所有的日常物资。”
“郎君放心,我这就让人去安排。”
高进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他活了二三十年,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勉强活着,哪里曾想到会有今天。
这辈子再也不用为衣食发愁了吗?
“郎君的恩情,我一辈子都还不完,请郎君受我一拜。”
李倓立刻扶住他,说道:“言重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这样以后有人想要挖高进走,恐怕也不太可能了。
上午的时候,少府监崔眘被传召到御史台,见到了张嵩。
“下官参见张御史,不知张御史找下官有何事?”
崔眘有些紧张,在大唐,没几个官员不怕御史的。
这些御史,官品不算高,但一支笔能把人的前途写没了。
像张嵩这种侍御史,既可以写奏疏呈递御史中丞,弹劾宰相和尚级别的高官,还可以直接奏疏弹劾中低级官员。
崔眘这种中级官员,只要被抓到把柄,张嵩一份奏疏到长安,就会有人来调查崔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