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良手中的剑应声落地,他那魁梧的身影也随之倒下。在生命最后的微弱意识里,钱良心中满是不可思议和不敢相信。
怎会如此?
他乃三品炼气境高手,又怎会败于五品灵师的暗杀之术?尤其江羽手中的飞虹剑,分明已被他荡开,可江羽却如何能够穿透他的咽喉?
然而,这一切疑团,终究不再会有解答。钱良只感到四周,无穷无尽的幽冥黑雾疯狂涌来,瞬息之间将其意识彻底吞噬,眨眼功夫,气息全消,魂归混沌。
一道悠长的吐纳声响起,江羽缓缓地释放出一口气。终于,他赢得了这场艰难的对决。
若是与钱良正面对决,江羽自知非其敌手。三品炼气境的元气温养及力量,皆远胜于他。倘若江羽已入四品筑基之境,或许还能与钱良一较高下。
而今,江羽仅仅凝练至五品,实力尚显不足。因此,他一开始就设定了诱敌深入的战术,故意示弱,暗藏真实修为。实则并非刻意隐藏,而是保留一丝真元未曾动用。
从始至终,江羽持续猛烈进攻,不断使钱良麻痹大意,让对方坚信自己的实力不过尔尔。随后,江羽的佩剑又被砸飞。
在此情形下,钱良彻底放下了戒备之心,毫无防备。直至最后关头,当钱良一剑刺向江羽之际,江羽施展出舍身之计,甘愿承受一击,任由钱良踏足肩头,并借机握住剑柄再次麻痹敌人。
紧接着,江羽催动《洗髓真经》中的秘法,调动体内残余的真元,施展出致命一击。
而那把名为破军的宝鞘,江羽始终贴身携带着,也因此,在关键时刻得以施展,一举制敌。
若非如此精妙布局,江羽断难取胜。
此时此刻,江羽仍旧大口喘息,甚至左肩与左手鲜血淋漓,剧痛锥心,血液如同泉涌。
江羽紧咬牙关,强忍伤痛,随手扯下一缕衣襟为自己包扎伤口,暂时止住出血。
此刻他无力地瘫坐于地,刚才的最后一击已将他体内的真元耗尽干净。而且,长时间与钱良硬碰硬交锋,使得他的筋骨几乎都要散架,身上多处受到重创。
然而,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江羽内心充满自豪。
他在五品灵师的修为下,竟硬生生地挫败了三品炼气境的强者,更是一人之力击败了钱良。
提及钱良的刺杀之举,江羽的脸色不由得变得阴沉。
就在这时,“快,快!”的声音传来。
原来,之前离开的高小鱼迅速赶回县衙,大声疾呼,随即便带着王越率领一群衙差火速返回。
高小鱼一路飞奔在前,当他看见江羽虚弱地瘫坐在地,顿时满脸惊慌失措,忙俯下身急切地道:“公子,我来迟了,我来迟了。”
他内心满是愧疚与焦急。
高小鱼小心翼翼地将江羽扶起,说道:“公子,我背着您,咱们回家。”
江羽微微点头,伏在了高小鱼的肩头。
目睹眼前的情形,王越的面色更加严峻,一语未发。他跟随高小鱼一同回到江府,管家赢十二闻讯后立即走出迎接,迅速安排医者前来为江羽处理伤口,细心敷药。
赢十二站立一旁,身形微弯,面容憔悴,眼中深邃的目光闪烁着寒光……
王越面色忧虑,关切地问道:“师弟,究竟发生了何事?竟有胆敢在闹市之中对你这位威震一方的炼气修士下手之人?尤其是你修为已至五品灵境,竟然还能受伤。”
江羽沉声道:“是李虚幕后指使的钱良,此人乃是一位三品元婴强者。若不是我拼着重创换取生机,此行恐怕难逃一劫。”
众人惊骇之下,纷纷倒抽一口凉气。三品元婴的实力已是极其恐怖,而江羽仅以五品灵境修为就能逆杀对方,此番战绩令人瞠目结舌。
王越听闻此事,满脸怒火喷薄而出:“李虚这个老家伙实在是欺人太甚!此事我会立即致函家父,请家父出手相助。”
江羽摆了摆手,制止了王越,“师兄,李虚派刺客来对付我,家父不宜直接插手此事,你还是别让家父为此操心了。”
然而王越并未就此罢休,他知道自家家族与江羽之间的深厚情谊,绝不能坐视不管:“师弟你尽管安心疗伤,此事我会禀告家父。即便可能因此与李家爆发冲突,也决不能让那李虚肆意妄为,对我兄弟痛下杀手。”
王越心中主意已定,随即起身离去:“师弟,你专心修养,我去县署准备一封信,即刻送往家中长辈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