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死亡后,它的尸体和血开始冒出白色的雾气,逐渐溶解消失,而雾气回到了可可母亲的身体里,当最后一缕雾气回归,一直昏迷的母亲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妈妈!”可可扑到了母亲怀里,眼角渗出眼泪。
“你是……可……可?头好痛……唔……”母亲捂着头,记忆十分混乱,只能依稀记着怀中人的名字。
“补药单新……有已经贝畜吊惹,让泥麻麻修习鸡添旧好。”杰尔站在门外,抱着一袋子食物,塞了一嘴,说话不太清楚。
“恩……妈妈你先多睡会。”可可照顾母亲睡下,轻轻关上了门。
“谢谢。”可可对着杰尔深深鞠躬。
“谢就不必了,不过我们说好的报酬……”
“恩,我记着的,无论多少钱我会给的。”
“不不,钱倒是不必了,我先问一下,从这里到最近的城镇要走多久?”
“最近的城镇?恩……走路的话应该要四天吧?”
“那好,我的报酬就是四天的干粮。”
“就……这样吗?”可可有些意外,自己已经做好了被敲诈的准备,没想到杰尔所谓的报酬竟只是干粮。
“这样就够了,麻烦你快些准备,我想早点启程。”
“好。”可可就要出门,又想是想起了什么,忽然一顿,对杰尔道:
“杰尔师傅,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
“请跟我来。”
可可上楼去,杰尔虽有些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她停在二楼拐角的房间前,轻轻打开了门,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坐在轮椅上,垂着头,目光呆滞地看着地板,对两人的到来毫无反应。
杰尔看一眼就明白了,这是已经被犹完全吞噬了记忆的症状。
可可走到男子跟前,柔声道:“爸爸,我回来了。”
可是,男子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杰尔叹了一口气,大概知道可可要他帮什么忙了,但这已经不是他所能做到的了。
“我治不了他,至少,在我所知道的方法里,没有可以治疗已经完全被犹吞噬了记忆的方法。”
可可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抚摸着男人的脸颊,良久,她才说道:
“为了找到治疗爸爸的办法,我花了两年才成为见习的记忆师,可却连犹都不能驱逐,就连像你这样强大的记忆师都说没办法,爸爸他……真的回不来了吧?”
眼泪流淌,滴在父亲的手上,滑落,摔碎。
“办法应该还是有的,这个世界很大,还有很多比我厉害的记忆师,也许会有人知道也说不定。”
虽然是句苍白的安慰,但这是杰尔唯一能做的事了。
两人静默,许久才离开了房间。
“杰尔师傅,你是不是一直在旅行。”
“……恩,我在找人。”
“那……你能不能带着我一起?”可可似乎下定了决心,“我要找到治疗爸爸的办法。”
杰尔认真的看了她一眼,后者的眼神很坚定,但那坚定中藏着一抹不舍,那是雏鸟离巢前的望着鸟窝的神情。杰尔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这是很辛苦的,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好好呆在家里吧。”
“可是……”
“我是没有地方回去,不得已才流浪,而你还有家人在等你,不要让她们跟着担心。”杰尔拍了拍可可的肩膀,走出门去。
“把干粮准备好,我明天就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