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阜,孔氏。
一个说出来就自带气势的姓氏。
在孔子院的后院,这里就是孔氏家族的所在地,这也与当初孔子在门前教育人的形式相同,只不过现在的规模超过百亩。
流水假山,飞亭阁楼,郁郁葱葱的竹林与松柏交相辉映。
一棵粗壮无比的老树下坐着二人,正是孔氏当代家主孔廉与远道而来的徐璠。
“孔老,贸然打扰,多有冒犯,这是我随身带着的一些土特产,赠予先生。
说着,徐璠恭恭敬敬地将礼单递给了孔廉,“先生,礼品随后就到,这是礼单。”
孔廉瞟了一眼礼单:深海红珊瑚两株,白玉雕一座,明朝四大画家之一的沈周墨竹图一张
看着那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头的礼单,孔廉顿时就和蔼起来,“贤侄,来喝茶,这可是只有在我这里才能喝到的顶尖茶叶。”
徐璠浅浅地抿了一口茶水,夸赞道,“不愧是孔氏的人茶,喝下之后真是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啊!”
“喜欢就带两罐回去。”
“孔弥,去给徐贤弟取两罐最好的明前茶。”
“那我就替家父谢过先生了。”
茶过三巡,时间也不知不觉间过去了一个时辰。
“贤侄,此次来访所为何事?”孔廉尖刀直入地询问起徐璠。
“先生,你知道海瑞吗?”
“那位害死了嘉庆皇帝也害死了自己的两个孩子的海瑞?”
这也不怪孔廉对海瑞的印象如此深刻,毕竟如此符合儒家所谓的‘天人感应学说’的,放眼大明,也就只有海瑞一人,更何况他们那时还大力宣传了。
“是的,就是那个海瑞,他如今被复起了!”
“啊?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用海瑞?”孔廉故作震惊地问道。
“还能有谁,张首辅呗。”
“那你们徐家的意思是?”
“先生,我们徐家愿意用三十万两白银来请您进京一叙。”
“哦?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你父亲的?”
“是我父亲与我共同的主意!”
“但是海瑞可是一位清廉的忠臣啊,你让我去哪里挑他的毛病?”
这句话在徐璠的耳朵里被自动翻译成了,“要搞海瑞,得加钱!”
“先生,还有一件礼物我刚才忘说了,这是松江旁的一百亩土地的田契,请您过目。”
在明朝,一亩收成较好的水田价值七十两白银左右;但在江南,这个价格可以翻个翻,即便这样,也是需远大于供。
“但我听闻张首辅如今异常严苛,我们孔家也不想与张首辅做对啊!”
“真是一个贪婪的老狐狸!”徐璠在心中暗骂,但在表面上却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
“先生,我们徐家还愿意交出十万两白银给您润笔所用。”
“哦?既然贤侄如此恳求,那再不答应就是我的不对的。”
听到孔贤答应,徐璠大喜过望,“那就多谢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