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两人的结婚请柬已经送来了,说明陆京墨十几年来的步步为营终于有了实质性的回报,有了国这位强盛的亲家,想必未来的帝都陆家定然会更上一层楼。
“有些时候我还真挺意外的,sarah和你并无太多交集,她结婚竟然会给你单独发一份请柬,你和她很熟吗?”
“熟、不熟,有关系吗?她是陆京墨的妹妹,是你的表妹,我做为她的表嫂得到请柬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么。”白玄蝉不以为然,将请柬合上,转身踱步到房门口的立柜上,将这次的结婚请柬与曾参加过的宴会邀请函整齐叠放在一起。
时间上反推,她上次一次出席的聚会是顾闫夫人举办的插花会,再上一次是陆京墨的生日宴会,插花会是由于仅邀请她一人,可陆京墨那次生日宴会,为何要给她单独发一张邀请函,且是在宴会当日临时送达的。
立柜大抵有一米多高,将请柬摆上去时需要抬起手臂,隐约间不知是否产生了错觉,程风起看见了白玄蝉手臂上竟出现了一个刺眼的针孔,须臾她的手臂垂下,回忆起上次看见她手臂针孔时在跨年那段时间。
那时她给予的回答是去医院抽血化验时留下的针孔,距今大抵过去了四十多天的时间,其中一个月时间她都被关在房间里,按理来说她不应该还留有针孔的痕迹。
“你这段时间,真的有安安分分待在房间里?”
闻言,白玄蝉身形顿了顿,坦然自若道:“窗户下面和房间门口都是二十四小时三班倒的巡逻守卫,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得相信那群监视我的亲信,他们没必要为了我而欺骗你。”
“真的?”
“信任的崩坏是夫妻关系走向终点的征兆。”白玄蝉冷然道,“如果你实在不相信大可去查监控,这栋古堡的监控我记得除了你没有第二个有权限查看。”
“果真如此的话,你手臂上的针孔是怎么来的?”程风起站起身来将烟头碾灭,大跨步走到她跟前毅然决然得将她手臂拽起,只见臂弯间明显的红色小点出现,那是注射器针头留下的痕迹。
“是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处变不惊的白玄蝉任由他用力地拽住自己的手臂,侧过身子用另一只手拉开身后立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管早已准备好的血液,“我的血,去验一下,等报告出来之后你看完再回来找我。”
接过血浆的程风起借着月光细细观察了下管中流动的殷红液体,审视的目光落到白玄蝉身上由上至下打量着,松开桎梏她的手将威慑道:“这份礼物最好是惊喜。”
“放心,我从不打诳语。”白玄蝉另只手揉了揉被捏得泛红的手臂,顺势转移话题自然而然地问道,“陆念念的结婚请柬应该也送到矢家了吧,矢之悼有回应的意思吗?”
“还关心起他来了?”这次换程风起不以为然道,“你对他操心得未免有些太多了,人家对象都”
“陶夭夭自杀了。”白玄蝉打断了他说下去的话,“我亲手操办的葬礼。”
得知这个消息时程风起将要离开的身影顿了顿,随即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白玄蝉,后者目光平静地望着他,见他眼中的诧异,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程风起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至少敢作敢当。
如果陶夭夭的死果真和他有关系的话,他不会是这种表情。
“怎么死的?”
“自杀。”
“我的意思是”
“割腕自杀未遂被抢救了回来,后来用花瓶碎片割喉自尽,当场身亡,矢之悼亲眼目睹了陶夭夭死亡的全程。”话至此,白玄蝉倍感疲倦道,“我知道对已故的人要抱持着尊重的心态,但我还是固执认为,死亡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世界并不美好,死亡也很痛苦。”程风起淡漠道,“理性而言,割腕死亡的究其原因是源于失血过多,期间会清晰感受到血液的流失,身体逐渐感受到无法抗拒的冷,死相可能会富有艺术效果但更多的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