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步乐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乌延芳的香唇,咬着她的耳珠道:“能得到芳儿,纵死亦甘愿,何况是区区江山呢?”
乌延芳红霞满面,连耳珠都红了起来,惹得田步乐忍不住又想要一亲芳泽。他正要再次俯下头,却感到脚上一疼,乌延芳趁机脱离了他的怀抱。
乌延芳喘着气,浑圆的胸脯上下起伏,道:“我还有事,要先回去了。”说罢,便翻身上了马背,一夹马腹,跃到前方。
田步乐正在失望时,乌延芳忽然回眸一笑,道:“我很喜欢你的吻。”便骑着马头也不回的去了。
田步乐心中怨气顿时全消,只觉得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欢呼和跳动。他站在那里,愣了半天,突然惊呼道:“等等我,没有马,我怎么回去啊?”
后面一连数日,田步乐都和乌延芳恩爱缠绵,享尽眼福。而连晋却不见了人影,不知道他准备搞什么名堂。
这天,他刚刚回到了府邸,伤口好了大半、已经可以下地走动的元宗早在等候。
元宗喜道:“钜子的医术当真高明,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神奇的治疗方式。元宗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竟能活下来。”
看到元宗荣光焕发的样子,田步乐这几天也放下心来。也许是因为这个时代自然环境还没有受到明显的破坏,他给元宗实施手术的时候,消毒并不彻底,不过好在伤口未受到感染。
他笑了笑,道:“我不是早就说了吗?不要叫我钜子,元兄就称呼我为步乐吧。”
元宗正色道:“钜子既然接受了钜子令,身份就不能有半点马虎,否则将来如此统领墨者行会的万千徒众。”
田步乐苦笑道:“我对钜子这个位置兴趣并不大,不如这样,元兄仍然称呼我为公子吧。元兄则作为我们墨者行会的首席长老,仅次于钜子。”
元宗还要推辞,田步乐便以墨者行会的祖师墨翟最讨厌繁缛节为依据,说服了他。
元宗无奈道:“那就这样吧。公子对眼下整合墨者行会有何计划?”
田步乐一愣,他这几日每天倚红伴绿,哪里有时间来思考这个。不过为了安抚元宗,田步乐闭上眼睛,绞尽脑汁的快速思考起来。有着超前的历史经验,田步乐自然明白墨家理论的局限性。按照现代的观点,墨者行会其实已经有着现代政党的雏形。
墨者行会是个有严密组织纪律的团体,穿短衣草鞋,参加劳动,以吃苦为高尚。如果谁违背了这些原则,轻则开除,重则处死。墨家的最高领袖称为“矩子”,墨家的成员都称为“墨者”,代代下传,所有墨者都服从巨子的指挥必须服从“巨子”的指导,甚至可以“赴汤蹈火,死不旋踵”。
墨者行会的之前的一位钜子腹住在秦国,他的儿子杀人,本应依法处死。但秦惠王认为腹年老,只有一个儿子,就命令不杀。腹却说,墨者之法规定:“杀人者死,伤人者刑。”这是禁止杀人伤人的必要措施,它符合“天下之大义”,还是坚持把自己的儿子杀了。
正因为如此,墨者的战斗力极为强悍。它的存在可以看成是古代“特种兵”,这也是田步乐最为看重的地方。墨者人数虽少,但是正确使用,却可以收到奇效。想象一下,成百数千的剑术高手视死如归的战斗,这是多么恐怖的场面。就算是曹秋道也估计吓得掉头而逃了。所以墨者行会受到各方的拉拢,往往容易被人利用。
在楚国旧贵族阳城君等杀害从事变法改革的吴起时,墨者行会的第二任钜子孟胜就站在阳城君一边。后来阳城君畏罪逃走,楚国要收回其封国。孟胜为阳城君守封国,忠于阳城君。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便传“矩子”于田襄子,自己为阳城君死难,许多弟子也从其死。
在虎狼遍地的战国时代,墨者这种道义上的坚持无疑于自杀。在墨子晚年,儒墨齐名。墨家弟子仍“充满天下”、“不可胜数”,然而到了元宗这一代,墨者行会已经彻底分裂,开始相互厮杀争斗了。到汉代,墨家已经消亡。
它的分裂也是因为理论和现实已经脱节,人心溃散。墨子的学说以实用为主,缺少深厚的理论基础,他的很多主张都是针对现实中的缺陷而发的,墨家这种突出的实用理性,不但使其理论存在很多前后矛盾之处,而且理论适应性很差,一旦时过境迁就失去了存在基础。
元宗盯着田步乐,不敢打扰他。生怕自己一个疏忽,就掐断了墨者行会重新崛起的机会,他看人一向很准,否则也不会让位给田步乐。
思考了许久,田步乐才睁开眼睛,坚定道:“墨者行会正处於最严重的危机,但凡是破后就有一次重新洗牌的机会。墨者行会必须进行思想改造,适应这个时代,然后以武力统一整个墨者行会。”田步乐可不想做个有名无实的墨道首领,历史上这样的傀儡下场都是不妙的。
元宗听得浑身一震,惊道:“武力统一?这样的话,无数墨者就要无辜而死了。难道连我们的行会纲领也要改吗?”
田步乐站起身,昂首道:“信我吧!墨者行会的理想根本不会成功,平均了财富后,反会培养出很多人来,只有竞争才会有进步,墨者行会的现状就是明证。就算是我也绝不会为这么虚无飘渺,永远没有希望达成的理想抛头颅洒热血。(htt:/.)。墨者行会想要破而后立,就必须要以雷霆手段行之。这个时代是个讲究实力的时代,没有实力,没有人会听从我们,就像你被严平派人追杀一样。”
元宗叹息了一番,道:“公子既然有了决定,我就一定会遵从。绝不会因为自己的妇人之仁而耽误整个墨者行会。”
田步乐用手拍着元宗的肩膀,安慰道:“人心散了,队伍便不好带了。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整个墨者行会,元兄也会明白的。”
元宗闭上双目,深思起来,倏地张开眼来,神光电射,微笑道:“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行了。公子请放心,元宗已决心誓死效忠。作为墨者行会的钜子,必须要学会墨子剑法,否则以后众人一定会心中不服。元宗现在被赵魔的人追杀,轻易不能出去。正好借此机会,可以将墨子剑法和墨者攻守之道的诸般奥义授予公子。”
田步乐大喜,他知道像元宗这样的人,一旦说出的话,即使万刃加身也绝不会改变。他这次不仅获得了元宗这样一个强力的援手,还将得到天下闻名的墨子剑法。
于是田步乐除了陪伴诸位美丽妻妾,每天鸡鸣前还要起来跟元宗练剑,又与他谈论攻防之道。他进步之速,连元宗亦要大为叹服,称赞不已,一个月后,他墨子的剑法造诣便能和元宗有守有攻。当然这主要是因为他习练了降龙剑法和破军剑法,剑道相通,对墨子剑法自然学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这时,他终于获得了一个消息:项少龙到了邯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