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文学

金陵.41

徐三鳌当着谢戡的面扣动了袖筒机扣。 “当”一声响,不足尺长的箭羽钉在廊柱上,入木足有两寸,可见威力极大。 徐三鳌扬了扬手中袖箭对谢戡解释:“这里面可装箭五支,我现放一支,对着许司丞的脑袋连射四次,司丞若有幸活下来自可随意下山,绝不会再有人阻拦。” 这哪是提议,这是让人找死。李逍撞翻押着她的瘦猴,身形刚向谢戡跃去,颈间绳索便被瘦猴拽住用力拉下,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徐三鳌皱眉,“你家表妹不太懂规矩,不懂规矩难免要吃苦头。”他话音刚落瘦猴便抢步上前勒着李逍脖颈拎小鸡一样将人拎起,对着她脸扬起手。 谢戡喝止:“够了。”几杆明晃晃的枪尖逼着他不能向前。 徐三鳌看戏一样,“许司丞想好了吗?是怜香惜玉还是知难而退。怕死不丢人,本来就是个男宠演什么英雄救美的戏码,意思意思得了。” 谢戡盯着上首徐三鳌,“这话也是我想对三爷说的,吓唬吓唬得了,三爷不会真想杀我,我活着对三爷才有用。” 徐三鳌拍拍裤上的褶痕,“不过随便奉承了你两句,你还当真了,别说你一个小小县主府司丞,便是浔阳县主司马佳君在这,爷也没放在眼里。” 谢戡冷哼一声,“三爷既没将县主放在眼里,当然也看不上县主府的通关牒。”他想来想去,徐三鳌稀罕的或是想与司马佳君合作的唯一目的便是县主府寻道可在晋国水陆交道畅行无阻的牒。” 徐三鳌顿了顿,皮笑肉不笑道:“许司丞的好口才差点说动了我,可惜这里毕竟是土匪窝,让你这样轻松走掉我颜面何在。这亲吧,我们公平些,给你机会选,你怕死不敢玩游戏也行,跪下给爷磕三个响头,爷立马放你俩双宿双飞。” 谢戡看着他冷笑,站着没动。 徐三鳌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啐口唾沫发狠道:“将人带下去。” 瘦猴拉紧绳索遭到李逍的反抗,他转手将绳索扣在她脖颈上往后拉。李逍一张脸立马胀得通红。 “住手。”谢戡沉声道:“三爷想玩游戏,许某自当奉陪,不过我有个条件,不知三爷敢不敢应。” 徐三鳌笑的漫不经心,“你还有条件!你有什么条件?” 谢戡:“三爷的袖筒只装一支箭,然后你我一人对射一次,直至那只箭射出为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三爷可敢与我玩一局?” 徐三鳌的脸立时敛了笑,旋即又大笑起来,“看不出来,你小子看着白白净净的也是个狠角色,难怪敢在县主眼皮底下玩花样。”他断定许如松不甘于屈人之下,世子说过这种人若开头拿不下以后就很难拿捏,他抓起袖筒扔向谢戡,“行,就依你。” 谢戡接过他扔来的袖筒,低头一看里面果然没有箭,徐三鳌够不要脸,卑鄙确实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爷是主许司丞是客,那便让许司丞先射。” 谢戡举起空袖箭叱笑一声,“三爷确实大气,既如此许某只得客随主便。”看一眼李逍,她眼睛本就不小现下瞪得更大,他歪了歪头冲她眨了眨眼,下一刻他出手了。 他动作如旋风掠过,周遭猝不及防被击倒一片。与此同时李逍转身用绳索套住身后瘦猴的头就地一滚,谢戡伸手隔空取物用内力取下钉在柱上的那支箭。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当一切尘埃落定李逍已手扼瘦子咽喉快速移到谢戡身边,而谢戡手持袖筒,箭尖直指上首坐着的徐三鳌。 转瞬之间翻云覆雨,原本胜券在握的徐三鳌立时处在下风。 谢戡示意他起身,“三爷,让你的人往后退,不然我的手可能会抖。” 徐三鳌犹豫了,他虽性格乖张却极惜命,眼下自己明显处于袖箭的射程范围内,凭适才谢戡出手来看一箭射死自己并不困难。 不过是这么犹豫了一下,谢戡轻松将欲偷袭他的人侧身踹飞,持着袖箭的手仍稳稳指向自己,他试图安慰谢戡,“我与司丞玩笑怎还当真起来。” “三爷让人退了吧,许某不禁吓,紧张起来恐会一箭射死三爷,不值当的。” 徐三鳌不敢妄动,他明白袖箭的威力,虽然里面只装了一只箭,但他可不想那只箭会钉在自己身上,他想抓人来挡但谢戡却先一步看清他的意图。 二人几乎同时动身,旁人只觉一阵眼花缭乱,有人被谢戡掌风振飞,而徐三鳌的背心却被谢戡手中的袖箭紧紧抵住。 “叫他们退开。”谢戡左手拇指按在他大椎穴上,右手用力,箭尖直接戳破徐三鳌的外裳。 徐三鳌没想到许如松武功如此之高,自己竟不是他的对手,他试图出言缓和局面,“司丞想与表妹双

宿双飞,徐某又怎会强人所难,你说一声放行便是。”大手一挥让手下让开。 谢戡紧了紧他脖颈,半是威胁半是强迫地拉着他往外走,“三爷如此好客不送一送吗。” 李逍劫持着瘦猴紧跟其后,眼见来到了大门处,瘦猴兀自挣扎的厉害,她猛地将人往前一推,下一刻长刀便如她料想的那样袭来,她拽着绳索一紧将瘦猴拽回。瘦猴眼见长刀当头斫下吓得哇哇乱叫,李逍一脚将他踢出,下一刻长刀落下绳索当即被砍断,瘦子摔了个狗啃泥。李逍将翻过来,人已吓晕过去。 谢戡挟持徐三鳌出房舍后加快了下山的脚步,李逍解开瘦猴绑的绳扣断后。仇池人投鼠忌器加之群龙无首,在徐三鳌的驱赶下,他们不敢跟得过近却也不敢就此放过二人。就这样三人在前,一堆人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手中有徐三鳌这个人质,谢戡与李逍一路下山还算顺利,有想混水摸鱼的还轮不到他二人出手,便被仇池人先下手为强。这一路徐三鳌时而强硬时而示弱,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奈何许如松软硬不吃,他心中既恼且恨却无办法。 “司丞,许大人,适才是我徐老三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徐某是个屁将徐某放了吧。” 谢戡并不理会他,点了他上身两次大穴再用李逍解开的绳索将其双手反绑,提着他健步如飞。徐三鳌只见树影飞快地倒纵,想他徐老三玩了一辈子鹰最后倒让鹰啄了眼,这许如松到底什么来头?! 很快他便知道许如松并不只是县主府一个小小的司丞,他甚至不叫许如松。 谢戡、李逍轻功虽好,但两条腿终究跑不过四条腿,很快被落下的仇池人骑上马又追了上来,不断有箭矢警告性地射在他们身前身后。 李逍伸手抓住一支贴身飞来的箭,举着它向徐三鳌调侃道:“喂大胡子,你说他们是想救你还是想射死你。” 徐三鳌被谢戡单手提着脑袋充血,这时候他也明白过来谢戡不会放了自己,忍不住开口询问:“你不是许如松,你究竟是谁?” 谢戡没空回答他,因为后边的马越追越紧,双方的距离在拉近,箭矢也越来越密,显然仇池人渐渐失去耐心想铤而走险,他招呼李逍往庄园方向的岔道奔去。 来到山庄门前,一向规矩的谢戡来不及敲门带着徐三鳌直接翻墙而入,李逍自然有样学样。三人落入院中没走两步,便有一队拿着武器的府兵围了过来,他们身后一个长相俊俏的少年郎在大批仆从的簇拥下大步走近。 “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往我院里跳,小爷我就想知道是不是都活得不耐烦了,找死呢!” 少年逐渐走近瞧模样生得忒好,唇红齿白,一双小鹿眼机敏又不失灵气,头束玉冠满身锦绣看起来非富即贵。只见他仰着头用鼻孔对下人道:“都拿下,狠狠打一顿饿他们三、五天的再交给州府处理。” 仆从行动迅捷,李逍刚要出手却被谢戡拦住,谢戡拉着她手臂道:“等一下。” 已经离开的少年停住脚步转回身,用剑鞘拨开挡在面前的从人往前靠,身边的侍从担心道:“主人不可离得太近,小心危险。” 少年充耳不闻开口询问:“戡哥哥是你吗?”待看清,“呀!真的是你……”整个人毫无预兆地直扑过来。 事出突然李逍直接被她撞在山墙上,连带着踩着徐三鳌的脚,他哎呦大叫出声。 谢戡一手钳制徐三鳌,也是没想到司马佳君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扑过来,一时不察被她撞个满怀。 左手徐三鳌右边司马佳君浑似左拥右抱,而怀里的司马佳君揪着他前襟不停发问:“戡哥哥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你是想我了吗?特意来浔阳看我的?你知道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吗?” 一旁李逍反应过来原是熟人,由不着揶揄道,“真没看出阿戡你还有这癖好。” 谢戡知她在影射自己不便反驳,单手放在司马佳君头顶将她旋身往外推,“县主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仿佛为应证他的话,大门处传来乱七八糟的叩门声,门外有人大声嚷嚷道:“快将三爷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听见下人来报府外被玉山山匪包围,司马佳君有些兴奋,“这群蠢货的胆子越来越大,终于到府上闹事来了,抄家伙。” 谢戡忙将前情后因对她大致叙述一遍,让县主府赶紧准备迎接后面更猛烈的攻击,同时抱歉给她带来危险。 司马佳君听他这样说阻止道:“戡哥哥这话说的好生见外,玉山虽不是我封地却近在咫尺,剿灭山匪本就是我浔阳县主府份内的事,戡哥哥帮我剿匪我感谢还来不及如何会怪罪。” 此刻的司马佳君见到谢戡身心愉悦,连带着瞧挑衅上门的山

匪也顺眼了两分,随意吩咐府兵处理来敌后便拉着谢戡要去后院叙旧,“剿匪的事让他们做即可,戡哥哥随我去后院,我房里有许多好吃的好玩的要送你,我亦有好些话要同你说。” 谢戡当下如何有心情随她去,而是让她赶紧找几名快马出去传信,与此同时府外的人未及时得到回应升级了行动,一排弩箭射了进来。 府兵大喊“护主”架起了盾牌,谢戡一手一个带着徐三鳌和司马佳君往安全的地方躲避。下一刻有仇池人先后跃上墙头却被训练有素的府兵用弓箭射倒,余下的眼见情况不妙纷纷又跳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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