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人,可能有些是和小师祖一样,但有些会像江队长他们那样,只是想保护他人。”
“如果我觉得道士应该去捉鬼除祟,那我应该自己去做,而不是要求小师祖去做我希望的事情。”
元酒听完他的话,嘴角微微翘起,脸上原本的晦暗之色散去。
她踮起脚尖揉了揉南巢的头顶,语气轻缓道:“你很聪明。”
“山下的事情若真是邪祟所为,肯定会上报交特管局处理。特管局不缺能人异士,这失踪案肯定会有个结果,你不必太过担心。”
……
南巢没再纠结此事,不过转身离开后,还是特意给章龄知打了个电话,将南桑镇的事情告诉了他。
章龄知说法和元酒大同小异:“暂时没有上报,肯定是不确定案件性质。一般人是不会联想到鬼祟作案上去的,当地警方肯定还是要以人力侦察为主,先判断是不是有凶手制造连环绑架案件。”
“这种案子,若是元观主想参与,那肯定很简单。像元观主一样有能力的道观观主,其实都不会去插手管这种事情,除非真的撞到了面前。”
“因为这个世界上,终究是普通人居多,在有困难的情况下,最先想的应该是自己能不能解决,尝试过后失败了,可能才会想到去求助他们。”
“如果所有警察遇事立刻就想着那些奇人异士,早晚会把这些人累死,甚至会吓得躲起来,再也不管乱七八糟的是与非。”
南巢表示明白后,章龄知笑着说道:“你既然打给我了,我就多关注一下南桑镇那边的案子,我估计元观主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你都跟她说了,她肯定不会真不管山下百姓死活。只不过归元观近百年落魄,应该让元观主有些生气,除了气道观弟子不争气,可能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山下颇受归元观照顾的普通人不知感恩。”
“现在的人因为早些年的宣传,渐渐都不太信道信教,所以有些道观没落在所难免。不过会没落的道观,主要是道观弟子本身就不懂玄道,所以的道观信徒不多,难以传承。”
“可是你们归元观确实有点奇怪,听你说的历任观主都还是有些玄通的,竟然也会没落至此,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南巢也不是很懂,可能是历任观主都太低调,也可能是相信的信徒渐渐都死了。
尤其是到了老观主这一代,对山下村民帮助也不少,但是每年来上香的真就寥寥无几。
他印象比较深的是,小时候来进香的多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只是老人年纪大了,一年来的人比一年少。
以致于如今道观前门可罗雀。
小师祖生气,确实能理解。
……
夏季的雨水,来得急切,去得也快。
后半夜雨水便停了,山林间蛙声虫鸣连成一片,显得夜晚聒噪又静谧。
雍长殊躺在床上睡不着,干燥簇新的枕头与被子上藏着木樨花的香味,没有让他昏昏欲睡,反而觉得不太习惯。
一睁开眼,小赤狐就趴在他枕头边,用毛茸茸的尾巴圈着自己睡得香甜。
雍长殊轻轻叹气,起身下了床。
从自己的储物空间拿出笔记本电脑,准备看会儿件,打开电脑后却发现……
道观没有网。
坐在椅子上,盯着没有网络的图标,雍长殊抬手揉了揉额角。
不得不说,归元观确实偏僻。
就连手机信号都不满格,时强时弱,刷一个朋友圈都还要卡几秒。
雍长殊打开手机,写了个备忘录。
明天,雨停了,得先把道观的宽带装上。
不然别说住几个月,住三天他就要崩溃。
雍长殊环顾了眼房间,继续写要让助理采买的东西。
被子和枕头、床单都要换,闻到这上面特有的木樨花香味,让他有种侵犯到小姑娘隐私的错觉,睡觉都不踏实。
好不容易整理完购物单,雍长殊总算感觉到困顿,重新回到床上睡下。
本以为会睡不好,但这次却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他起来的时候,金灿灿的阳光从天空中落下,洒落在屋瓦砖墙上。
小狐狸已经叼着一个甜滋滋的窝窝头,趴在院子的小桌上,两个爪爪和嘴巴齐上阵,幸福地啃着。
雍长殊去后院井边,发现青石板上放着一只水盆,盆里放着一套崭新的洗漱用品。
元酒从屋顶上轻飘飘跃下来,看着蹲在井边拆封的雍长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