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倒了杯水给她喝,问道:“度假放松情绪的怎么样?”
“唔,表哥出费,当然很爽啊。”唐含含表面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她出国前就把头发剪短了,因为毫无心理防备就遭受到这种无形的暴力,从小到大在校园的生活都被挖出来,还莫名的有人泼脏水说她滥交了几任富二代,整天被上万条的私信谩骂,其语言恶毒到说她一个半路出家的新人为了红挤掉圈内敬业的女演员云云的。
她出不了门,整天呆在家里很容易就憋出抑郁症来,开始疯狂掉头发,后来干脆想剃成光头,有了这种颓废的想法就一发不可收拾,要不是被拦着,她可能就不是把头发剪短到耳朵长度,而是剃掉了。
出国散心的这大半个月,唐含含拿着表哥给的黑卡,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花钱。
什么都不用想,花着钱找人逗她开心,找人陪她聊天都可以。
那种抑郁的想法也慢慢从脑海里淡去,不过之前在家养出来的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脾性也没了,她开始逐渐有了自我保护意识,对社会更有了全新一面的认知。
姜瓷坐月子的时候,还特意因为网上的事情,给唐含含的母亲打电话道歉。
唐母,也就是傅时礼的二姨听完后,很明事理跟她说:“我们家就含含一个宝贝,平时家里把她捧在手心娇惯着,她想长大,不仅需要我们做家长的去教导,还需要自己去经历困难才会真正的成长起来,你也别自责,只要我闺女能抗的过来,这次遭受网络暴力,换个角度看就是好事。”
不管家里人是说来宽慰正在坐月子的姜瓷,还是真实的想法。
姜瓷都会给唐含含一个交代,她轻声说:“展信佳有联系过你吗?我和他商量过了,等出了月子,会召开一次记者招待会。”
“展导是大忙人,我才不敢劳烦他老人家。”唐含含俏皮的笑,却不知不自觉将称呼换回来了。
她挽着姜瓷的手臂,还跟以往般撒娇道:“大嫂,之前官博在微博澄清一次,陈蓓蓓那些魔教粉丝不是都不信吗,说你们维护我,记者招待会就别开了,事情过去了,我们别给她炒热度。”
姜瓷温柔摇摇头:“该讨要回来的,还是要的。”
唐含含眨巴了两下漆黑的眼睛,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慢慢地凑到她耳旁说:“大嫂,我跟你说哦。”
姜瓷听着,见小姑娘神秘兮兮地把话说完:“我本来是打算等风头过去,找人套上麻袋揍她陈蓓蓓一顿的。”
“……”
“现在去打陈蓓蓓呀,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我失智干出的事。”
小姑娘也是要脸面的,不愿意摊上跋扈的名声。
唐含含说完,便略委屈巴巴看着姜瓷买可怜:“我不管,我得打她一顿才能消气。”
第8章
唐含含在唐家很受宠,辈分排行是老幺的缘故,上头的哥哥姐姐们都让着她,包括比她年长十来岁的傅时礼,从她很小的时候,就是把她抱在手臂上宠着的。
小姑娘家没有养成富家女的恶习,却也气性大。
她二十年的人生没有栽过跟头,家里家外,对她都是善意的。
而进军出道娱乐圈,就狠狠地被人给教育了,唐含含气不过也正常,当她说出要找人套麻袋揍陈蓓蓓一顿的时候。
姜瓷理解是理解,却也忍不住叮嘱她:“含含,违法的事我们不能做。”
唐含含努努嘴,拽着姜瓷说:“反正大嫂你别给她蹭热度就是了,我肯定要进娱乐圈,早晚要压得她服气。”
姜瓷原本是想开记者招待会,澄清选演员的事还唐含含一个清白。
不过小姑娘坚持不想跟陈蓓蓓扯上关系了,她思绪一阵,说道:“我听展信佳说梁正被卡住的那部戏,现在还在托关系想上映,出来混的……早晚也是要还的。”
姜瓷不会让陈蓓蓓能轻易踩着唐含含的人气,然后炒自己敬业人设上位。
她并不是有仇当场就报的性格,但是会记住了。等将来时机成熟,在一笔笔的算清楚。
姜瓷又对唐含含说:“展信佳今天也来了,应该在楼下。”
唐含含眼睫低垂着都没抬起,不感兴趣道:“哦。”
在山区里,电影没杀青前,她就像个野丫头一样跟着展信佳屁股后面混,自从回到s市后,连姜瓷也看了许些变扭来。
她问道:“你和展信佳怎么了?”
“没啊。”唐含含现在到说的快了:“他一个大导演忙着宣传忙着电影,我一个小演员顾着学业,不敢打扰了他。”
事实上,唐含含回到s市后。
主动找过了展信佳好几次,这事,她打死自己都不会跟大嫂坦白。
姜瓷看也问不出什么,便说:“季寒风也找你了。”
唐含含性子傲娇,一边低头看着熟睡的小侄子,一边无所谓的说道:“懒得见他。”
她一改往日的脾性,在房间里陪孩子,也不爱下楼了。
姜瓷到底是顾及唐含含经历过网络暴力后,心理上会下意识排斥跟外面的陌生人相处,也没强制将她带出门。
把孩子交给唐含含看,她接到萧画的电话,便下楼去迎接了。
满月酒席上来了太多的人,姜瓷对傅家大部分的亲朋好友都不太认识,不过她有抱孩子出现过,大多数人对她都认识上了。
令她意外的是,那个据说在家闹了一个月离婚的岑小蔓,也来了。
姜瓷也是从傅时礼的口中得知,她坐月子的时候,而岑小蔓就在家里跟傅佳诚闹着,民政局都气冲冲去了四五次,愣是每次事到临头找借口遁走了。
所以,姜瓷对于岑小蔓会出席在孩子的满月宴上,多少是意外的。
跟她一起来的,还有傅佳诚。
这对夫妻在外人眼里又是另一副面孔,挽着手进来很和谐,趁着空闲时,岑小蔓走了过来,站定在了正在对宾客们微笑的姜瓷身边,用最小声的声调,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说:“我女儿名字叫家宝。”
姜瓷刚跟一位长辈打完了招呼,猝不及防转头就听到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