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月里连日阴雨,冲走了不少燥热,倒把河里的鱼儿冲上了水面,时舒与尚奇思等七人便各自借了鱼竿到河边钓鱼。
颜采苗自然是跟着尚奇思一处,此外时舒与宁泽清各一杆,静坐石墩上,不言分毫,班飞站在宁泽清与时舒身边,以做随应,韦沁与屈明离便找了处离得较远的地方闲坐着,无所事事。
可钓鱼最讲究心平气和,不能有浮躁的心态。钓了没一会儿,七人中便开始出现了动静。
“在这里干坐着太傻了,要不我们生个火,等他们把鱼钓上来了,我们就烤它,如何?”
韦沁问屈明离,屈明离也有些没了耐性,便点头答应了。
正钓鱼的人见他们折腾起来,不免发笑。
时舒道:“若是你们在那边又搬石头又点柴火,怕是鱼到了钩边都跑走了。”
“那……那我们搬的远些?”韦沁问他。
时舒笑:“不用,钓鱼本就是来放松的,能不能钓上又有什么关系,你们若是觉得无趣,自己玩便好。”
尚奇思也说道:“四弟觉得无聊,不如先行回去,若是钓到了鱼,我们便让牛婶加一道菜。”
屈明离与韦沁对视一眼,还是摇头。
这么会儿说话的功夫,宁泽清那边已经上钩了一条。
尚奇思问韦沁道:“上次忘了问,不知韦姑娘为何会那么好的武功,我原本只是为了防身才学了点皮毛,没想到韦姑娘的武艺却十分精湛,莫非是从小习得的?”
韦沁怕暴露一行人的身份,不敢回答真话:“只是家父嫌我体弱,让我健体罢了。”
尚奇思又问:“不知韦姑娘家在何处?倒从未听你提起一二。”
自然没有提过,不仅是时舒他们,就连尚奇思二人亦未提过一星半点有关家世的信息。他们本就君子之交,只不过碰巧在此处相遇,此后分道扬镳,也不知是否还有见面的机会,打听太多反倒不好。
可尚奇思既对韦沁问了话,又不好不答。
“我家在北边的镇子上,小地方,说出来怕你没听过,还是不说了。”
尚奇思想了片刻,回道:“北边确实民风较为骁勇,难怪养出韦姑娘这般的豪杰。我看你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不知家中是否有安排了?”
过问女子婚嫁,除非是媒人,不然便是问的人有些意思。
此语一出,众人都有些惊了,只看着他二人。
颜采苗见形势不对,忙出来缓和:“我相公的意思是,韦姑娘这样的人儿,实该配个好的郎君。若韦姑娘还没有心上人,便让我们说一个也好……”
“我有了,”韦沁打断她的话,“家中自小给我定了亲,退不得。国律定了,一夫配一妻,这个媒,怕是做不成了。”
颜采苗似失了神,独自喃喃道:“是啊,国律如此,国律如此。”
尚奇思见她态度坚定,便不再问她。
此时七人的氛围,与方才截然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