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做任何事都有一种拿捏般的游刃有余。
我气急败坏地下车,一边抱怨着国内晚高峰的路况,一边问他为什么这么有钱却要住这么偏。
有钱人都不点外卖的吗?
“车我也要换一辆啊,”说起车我忍不住泛起一脸挑剔,“这辆太扎眼了,今天副驾上拉着沈矜还好,平时我自己上路,总有人对我吹口哨,真的好烦。”
“你是真难伺候,”连沈矜都忍不住在一旁吐槽。
而沈暨白则继续延续着电话里的慈祥老父亲风格,只是上前来搂了搂我肩膀,好脾气地附和着,“好,一会儿你去车看看别的,要不明天咱去挑部新车。”
完全不顾沈矜在一旁酸唧唧地直咂嘴“啧啧啧差不多行了哈,让我说这女人啊,就不能惯着,隔三差五揍一顿,保证不会像她这么事事的......哎呀,打人不打头,我跟你说脑子打坏了下半辈子你得负责江梨.....”
抬头,二楼落地窗,有个绮丽的身影——一身暗酒红色晚礼服,剪影凹凸有致。
我上次在公司见过她,沈暨白的秘之一。
“她叫明湘。”
沈暨白发觉我注意到了她,牵着我的手边走边给我介绍。
相比之下我今天只穿了一身很平常的运动装,妆也很淡。
一来出门时没想到会被临时邀请来晚宴,二来刚运动完,若特地回去换身衣服未免显得太过刻意讨好。
如果只能有刻意和随意两个选项,那我宁愿是后者。
男人有时候是需要被杀杀锐气的,尤其是像沈暨白这种习惯了被迎合的男人。
所以对这身运动装,我丝毫不觉得不合时宜。
进到会客厅我更释然了,Mihael夫妇也穿得很休闲,我就说嘛,私人家宴,没必要盛装为难自己的身体。
“这是江梨,我女朋友。”
沈暨白落落大方地把我介绍给今晚的贵宾,我上前打招呼的同时,余光瞥见明湘正在不远处喝着一杯红酒,似乎她刚才也在看向这边,只是当和我的目光交叉那一刻,她才突然装作若无其事地调转了视线。
当Mihael听到沈暨白说我是他女朋友时,诧异了那么几秒,然后才热情地上前和我拥抱。
起初我并没有在意他的异样。
但接下来当我了解更多这对英国夫妇,才发现原来命运早已安排我们有所交集。
席间我们偶然聊到欧洲艺术,得知他们的儿子就是我崇拜了好久的一个雕塑家、画家,在欧洲颇有声望。
我激动地几乎跳起来,举着手机里我们的合影,告诉他们我过去经常为了看他的展,趁周末从美国飞过到欧洲。
照片里,他们的儿子身材高瘦,浓密的胡子,一副艺术家的桀骜不羁模样,而我一张白皙的东方面孔迷妹般站在他身旁,手里还拿着他的签名作品。
原本Mihael家就和沈暨白相交甚密,现在有了这一层缘分,大家的感情瞬间升华。
自始至终,明湘都保持着一个秘应有的自觉,在一边默默陪衬着,偶尔发现任何人有需要就赶紧提招呼人来服务,即使加入聊天,也分寸得当。
不愧是个经验丰富的得力秘。
酒过三巡,Mihael突然郑重地站起来,要跟我道歉。
我一头雾水。
经过一番解释,才终于搞清楚来龙去脉。
原来晚宴最开始,他们先是受到了明湘的欢迎,所以以为沈暨白和明湘之间,才应该是男女朋友关系,只是碍于上下级,大家没挑明而已……
他坦诚地为自己先入为主的武断判断表示抱歉。
怪不得初见时他诧异了那么几秒。